第136章 古灵鸣的愧疚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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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鸣点点头，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了某个灰暗的角落。
“嗯.........我曾经想过，”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在很多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在被噩梦惊醒的清晨，我都拼命地想......想找到一种方式，能让自己好过一点，能从那无尽的愧疚里喘一口气。”
她微微停顿，唇角牵起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像是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我试过很多种办法.........真的试过很多。
比如强迫自己不去回想，用高强度的工作和训练塞满每一秒，直到累得直接昏睡过去，以为这样就能逃避。
但梦里，那片碎裂的空间和你消失的背影，从来不会缺席。”
“我也试过.........去找心理医生，用科学的方式。”
古灵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嘲弄，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那无用的努力。
“可那些理论，那些疏导，在亲眼看着爱人死亡这种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甚至.........我也试过用快乐来覆盖。”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去尝试接触新的人，去看美丽的风景，去吃曾经你说过好吃的东西.........可是，不行。
每一次短暂的愉悦之后，反弹回来的罪恶感就像海啸，把我彻底淹没。
我会觉得，我凭什么还能享受这些？在你消失之后，我凭什么还能感受到快乐？”
她抬起头，看向梦璃幽，眼中是彻底放弃挣扎后的麻木。
却又因注视着眼前真实存在的人而燃着一丝微弱的火苗。
“所有这些办法，完全没有效果.........一点都没有。
它们就像试图用一张纸去堵住崩溃的堤坝，徒劳无功。
所以，之后.........我也就不再试了。”
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却比任何哭诉都更让人心悸。
“就在那条自我惩罚的道上，走到黑吧。
至少.........疼痛是真实的，惩罚带来的短暂麻木，能让我觉得.........我还在为你做着什么，哪怕只是在折磨自己。
这似乎成了唯一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在‘赎罪’的方式。”
梦璃幽静静地听着，红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暗流涌动。
她看到古灵鸣平静叙述下的千疮百孔，看到那条自我放逐的、绝望的道路是多么的黑暗。
她伸出手，没有触碰古灵鸣的身体，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冰冷而微颤的手指，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
“既然如此，”
梦璃幽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在分析一个复杂的实验数据，却又奇异地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普通的方式，安慰、疏导、甚至是替代性的快乐，对姐姐来说，作用确实不大了。”
她的指尖在古灵鸣的手背上轻轻划过，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
“你的愧疚和执念已经和你的灵魂深度绑定，形成了某种.........近乎本源的反应机制。
常规手段无法触及核心。”
梦璃幽微微偏头，思索着，“需要更根本的.........解构，或者.........重构。”
她沉默了片刻，房间内只剩下古灵鸣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阳光移动了几分，将两人相握的手照得更加清晰。
忽然，梦璃幽抬起头，红色的瞳孔聚焦在古灵鸣脸上，问出了一个似乎有些跳跃的问题。
“说起来，在前世，我也有系统吗？”
她的语气带着探究，仿佛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古灵鸣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闻言愣了几秒，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仔细地回忆着，努力从那些被痛苦笼罩的记忆碎片中搜寻有用的信息。
“嗯.........有的吧。”
她不太确定地说，然后语气逐渐肯定。
“虽然你从未像这一世一样，明确地让我见过‘璃梦’的存在........
但是，有时候，你能拿出很多根本不该在那个阶段出现、甚至完全不像是那个世界该有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些精密得超乎想象的仪器，那些效果诡异的药剂.........所以，你应该是有系统的。”
【既然小黑在，那就奇怪了，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梦璃幽的心猛地一沉，一个清晰的逻辑链条在她脑中飞速形成。
【除非，在未来我告诉了她些什么事，因此她才会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干预。
关键点.........是叶枫的那个魔法！她所释放的魔法肯定不是普通的伤害类，极有可能是空间或者时间之类的。】
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
梦璃幽猛地松开古灵鸣的手，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阵风。
她迅速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电子画板和触控笔，屏幕亮起，冷光映照着她骤然变得无比严肃的面容。
她转向古灵鸣，红色的眼眸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了对方，不容她有丝毫闪避。
“能仔细告诉我那时的景象吗？每一个细节，越详细越好。”
梦璃幽的声音低沉而紧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我发现了一些事，对此十分重要，关系到.........很多真相。”
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仿佛要将古灵鸣的灵魂都看穿，从中提取出那段被埋藏的记忆。
听到梦璃幽如此严肃的语气和要求，古灵鸣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对方那混合着急切和凝重的神情，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她意识到，梦璃幽可能触碰到了某个她从未想过的、隐藏在悲剧背后的关键。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不再逃避，不再恐惧于回忆带来的痛苦，而是强迫自己沉入那片最黑暗的记忆海洋，去打捞那些最细微、最容易被忽略的碎片。
“当时.........”
她的声音开始叙述，带着一种陷入深度回忆特有的轻微模糊感。
“我们在群殴一个世界级的boSS，战斗很艰难，但通过战前的反复交谈和利益交换，已经和叶枫那边.........勉强商量好了分配方案，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在boSS倒下的那一刻，异变发生了。”
古灵鸣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再次感受到了当时的惊愕与愤怒。
“叶枫毫无征兆地对你发动了偷袭，一个极其强力的精神冲击类技能，你当场被眩晕。”
“我和其他两人立刻冲上去保护你，而团队里的其他人则愤怒地围向叶枫，想要讨个说法，质问他为什么违背约定。”
“可对方.........”
古灵鸣的声音里染上了清晰的恨意和一种无力感。
“他只是冷眼.........不，现在仔细回想，那不仅仅是冰冷，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底的轻蔑。
他好像在看一群吵闹的虫子，甚至连解释都懒得给，就直接再次抬手，对着眩晕中的你，释放了第二个技能，被死们这挡住了。”
“之后，混战就爆发了。
我们和叶枫的人打作一团，场面极度混乱。
我站在离你前方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拼命想冲到你身边，但是.........”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
“对面有一个极其强大的亡灵召唤师，几乎在瞬间，整个场地就被密密麻麻的亡灵生物填满了，视线被阻隔，道路被堵塞。”
“我们每个人都被潮水般的亡灵和对方的玩家缠住了，都在处理着自己面前的敌人，根本无法脱身。
而我，只能透过亡灵的缝隙，隐约看到远处的你和叶枫.........似乎再次交战在了一起，你的眩晕应该解除了，战斗得很激烈。”
她的语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回忆到了最关键的、也是最痛苦的部分。
“就在你们打得看似火热、难分难解的时候，我看到.........叶枫突然朝着你，伸出了一根手指。”
古灵鸣的声音带上了强烈的困惑和恐惧。
“那动作非常诡异，不像是在施法，更像是.........某种指令，或者确认？”
“然后，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你.........你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像.........就像一瞬间被切断了线的木偶，静止了。
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叶枫接下来的恐怖攻击，结结实实地命中在你身上。”
“再然后.........”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再次从紧闭的眼眶中滑落。
“空间.........你周围的空间就像玻璃一样碎裂开了，形成一个可怕的、漆黑的黑洞。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中传来，瞬间就将你吞了进去，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而叶枫，在发出那一击后，也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直接瘫倒在地上。”
“之后.........就是复仇。
我和叶枫.........同归于尽。”
叙述完最后一句，古灵鸣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身体软了下去，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次那场噩梦。
梦璃幽全程沉默地听着，手中的触控笔在电子画板上飞速地勾勒着。
她根据古灵鸣的描述，画出了混乱的战场、狰狞的亡灵、古灵鸣焦急的身影、叶枫那轻蔑冷漠的表情、以及那根诡异的、指向自己的手指，最后是空间碎裂、自己被吞噬的瞬间。
线条流畅，画面极具张力，将当时的场景清晰地再现出来。
她看着画板上的画面，再与自己心中的某些猜测和已知的信息相互串联，
璃梦的异常沉默、叶枫那超乎寻常的强大与诡异、那个带有什么意味的手指……
无数的线索终于汇聚成一个模糊却令人心惊胆战的轮廓。
她紧紧地皱起了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画板边缘，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巨大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
她抬起眼，看向眼前因为回忆而再次陷入痛苦和脆弱中的古灵鸣。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带着沉重份量的叹息。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古灵鸣紧蹙的眉头，动作温柔，但语气却异常凝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姐姐，你觉得.........你最后濒死时，见到来接你的那个我.........是幻觉吗？
或者说，你真的认为，那仅仅是你意识模糊时产生的美好幻影吗？”
古灵鸣还沉浸在悲伤和虚弱中，闻言下意识地、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几乎是她根深蒂固的认知，那必然是绝望中的幻梦，是她自我安慰的产物。
但下一秒，梦璃幽那异常严肃的表情、那双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红瞳，以及那个指向核心的、匪夷所思的问题，像一道终极闪电，猛地劈开了她固化已久的思维！
一个她从未敢深思的、荒谬绝伦却又可怕得让人浑身冰凉的可能性，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巨兽，咆哮着冲入了她的脑海！
她的身体猛地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发生了堪称十级的大地震！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梦璃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尖叫着，破碎地问道：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我见到的那个人.........是.........是真的？！
那不是我的幻觉？！你.........你真的.........来接我了？！！”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嘶哑着吼出来的，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了某个灰暗的角落。
“嗯.........我曾经想过，”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在很多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在被噩梦惊醒的清晨，我都拼命地想......想找到一种方式，能让自己好过一点，能从那无尽的愧疚里喘一口气。”
她微微停顿，唇角牵起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像是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我试过很多种办法.........真的试过很多。
比如强迫自己不去回想，用高强度的工作和训练塞满每一秒，直到累得直接昏睡过去，以为这样就能逃避。
但梦里，那片碎裂的空间和你消失的背影，从来不会缺席。”
“我也试过.........去找心理医生，用科学的方式。”
古灵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嘲弄，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那无用的努力。
“可那些理论，那些疏导，在亲眼看着爱人死亡这种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甚至.........我也试过用快乐来覆盖。”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去尝试接触新的人，去看美丽的风景，去吃曾经你说过好吃的东西.........可是，不行。
每一次短暂的愉悦之后，反弹回来的罪恶感就像海啸，把我彻底淹没。
我会觉得，我凭什么还能享受这些？在你消失之后，我凭什么还能感受到快乐？”
她抬起头，看向梦璃幽，眼中是彻底放弃挣扎后的麻木。
却又因注视着眼前真实存在的人而燃着一丝微弱的火苗。
“所有这些办法，完全没有效果.........一点都没有。
它们就像试图用一张纸去堵住崩溃的堤坝，徒劳无功。
所以，之后.........我也就不再试了。”
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却比任何哭诉都更让人心悸。
“就在那条自我惩罚的道上，走到黑吧。
至少.........疼痛是真实的，惩罚带来的短暂麻木，能让我觉得.........我还在为你做着什么，哪怕只是在折磨自己。
这似乎成了唯一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在‘赎罪’的方式。”
梦璃幽静静地听着，红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暗流涌动。
她看到古灵鸣平静叙述下的千疮百孔，看到那条自我放逐的、绝望的道路是多么的黑暗。
她伸出手，没有触碰古灵鸣的身体，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冰冷而微颤的手指，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
“既然如此，”
梦璃幽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在分析一个复杂的实验数据，却又奇异地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普通的方式，安慰、疏导、甚至是替代性的快乐，对姐姐来说，作用确实不大了。”
她的指尖在古灵鸣的手背上轻轻划过，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
“你的愧疚和执念已经和你的灵魂深度绑定，形成了某种.........近乎本源的反应机制。
常规手段无法触及核心。”
梦璃幽微微偏头，思索着，“需要更根本的.........解构，或者.........重构。”
她沉默了片刻，房间内只剩下古灵鸣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阳光移动了几分，将两人相握的手照得更加清晰。
忽然，梦璃幽抬起头，红色的瞳孔聚焦在古灵鸣脸上，问出了一个似乎有些跳跃的问题。
“说起来，在前世，我也有系统吗？”
她的语气带着探究，仿佛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古灵鸣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闻言愣了几秒，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仔细地回忆着，努力从那些被痛苦笼罩的记忆碎片中搜寻有用的信息。
“嗯.........有的吧。”
她不太确定地说，然后语气逐渐肯定。
“虽然你从未像这一世一样，明确地让我见过‘璃梦’的存在........
但是，有时候，你能拿出很多根本不该在那个阶段出现、甚至完全不像是那个世界该有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些精密得超乎想象的仪器，那些效果诡异的药剂.........所以，你应该是有系统的。”
【既然小黑在，那就奇怪了，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梦璃幽的心猛地一沉，一个清晰的逻辑链条在她脑中飞速形成。
【除非，在未来我告诉了她些什么事，因此她才会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干预。
关键点.........是叶枫的那个魔法！她所释放的魔法肯定不是普通的伤害类，极有可能是空间或者时间之类的。】
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
梦璃幽猛地松开古灵鸣的手，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阵风。
她迅速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电子画板和触控笔，屏幕亮起，冷光映照着她骤然变得无比严肃的面容。
她转向古灵鸣，红色的眼眸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了对方，不容她有丝毫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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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璃幽的声音低沉而紧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我发现了一些事，对此十分重要，关系到.........很多真相。”
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仿佛要将古灵鸣的灵魂都看穿，从中提取出那段被埋藏的记忆。
听到梦璃幽如此严肃的语气和要求，古灵鸣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对方那混合着急切和凝重的神情，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她意识到，梦璃幽可能触碰到了某个她从未想过的、隐藏在悲剧背后的关键。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不再逃避，不再恐惧于回忆带来的痛苦，而是强迫自己沉入那片最黑暗的记忆海洋，去打捞那些最细微、最容易被忽略的碎片。
“当时.........”
她的声音开始叙述，带着一种陷入深度回忆特有的轻微模糊感。
“我们在群殴一个世界级的boSS，战斗很艰难，但通过战前的反复交谈和利益交换，已经和叶枫那边.........勉强商量好了分配方案，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在boSS倒下的那一刻，异变发生了。”
古灵鸣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再次感受到了当时的惊愕与愤怒。
“叶枫毫无征兆地对你发动了偷袭，一个极其强力的精神冲击类技能，你当场被眩晕。”
“我和其他两人立刻冲上去保护你，而团队里的其他人则愤怒地围向叶枫，想要讨个说法，质问他为什么违背约定。”
“可对方.........”
古灵鸣的声音里染上了清晰的恨意和一种无力感。
“他只是冷眼.........不，现在仔细回想，那不仅仅是冰冷，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底的轻蔑。
他好像在看一群吵闹的虫子，甚至连解释都懒得给，就直接再次抬手，对着眩晕中的你，释放了第二个技能，被死们这挡住了。”
“之后，混战就爆发了。
我们和叶枫的人打作一团，场面极度混乱。
我站在离你前方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拼命想冲到你身边，但是.........”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
“对面有一个极其强大的亡灵召唤师，几乎在瞬间，整个场地就被密密麻麻的亡灵生物填满了，视线被阻隔，道路被堵塞。”
“我们每个人都被潮水般的亡灵和对方的玩家缠住了，都在处理着自己面前的敌人，根本无法脱身。
而我，只能透过亡灵的缝隙，隐约看到远处的你和叶枫.........似乎再次交战在了一起，你的眩晕应该解除了，战斗得很激烈。”
她的语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回忆到了最关键的、也是最痛苦的部分。
“就在你们打得看似火热、难分难解的时候，我看到.........叶枫突然朝着你，伸出了一根手指。”
古灵鸣的声音带上了强烈的困惑和恐惧。
“那动作非常诡异，不像是在施法，更像是.........某种指令，或者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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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像.........就像一瞬间被切断了线的木偶，静止了。
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叶枫接下来的恐怖攻击，结结实实地命中在你身上。”
“再然后.........”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再次从紧闭的眼眶中滑落。
“空间.........你周围的空间就像玻璃一样碎裂开了，形成一个可怕的、漆黑的黑洞。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中传来，瞬间就将你吞了进去，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而叶枫，在发出那一击后，也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直接瘫倒在地上。”
“之后.........就是复仇。
我和叶枫.........同归于尽。”
叙述完最后一句，古灵鸣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身体软了下去，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次那场噩梦。
梦璃幽全程沉默地听着，手中的触控笔在电子画板上飞速地勾勒着。
她根据古灵鸣的描述，画出了混乱的战场、狰狞的亡灵、古灵鸣焦急的身影、叶枫那轻蔑冷漠的表情、以及那根诡异的、指向自己的手指，最后是空间碎裂、自己被吞噬的瞬间。
线条流畅，画面极具张力，将当时的场景清晰地再现出来。
她看着画板上的画面，再与自己心中的某些猜测和已知的信息相互串联，
璃梦的异常沉默、叶枫那超乎寻常的强大与诡异、那个带有什么意味的手指……
无数的线索终于汇聚成一个模糊却令人心惊胆战的轮廓。
她紧紧地皱起了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画板边缘，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巨大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
她抬起眼，看向眼前因为回忆而再次陷入痛苦和脆弱中的古灵鸣。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带着沉重份量的叹息。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古灵鸣紧蹙的眉头，动作温柔，但语气却异常凝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姐姐，你觉得.........你最后濒死时，见到来接你的那个我.........是幻觉吗？
或者说，你真的认为，那仅仅是你意识模糊时产生的美好幻影吗？”
古灵鸣还沉浸在悲伤和虚弱中，闻言下意识地、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几乎是她根深蒂固的认知，那必然是绝望中的幻梦，是她自我安慰的产物。
但下一秒，梦璃幽那异常严肃的表情、那双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红瞳，以及那个指向核心的、匪夷所思的问题，像一道终极闪电，猛地劈开了她固化已久的思维！
一个她从未敢深思的、荒谬绝伦却又可怕得让人浑身冰凉的可能性，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巨兽，咆哮着冲入了她的脑海！
她的身体猛地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发生了堪称十级的大地震！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梦璃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尖叫着，破碎地问道：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我见到的那个人.........是.........是真的？！
那不是我的幻觉？！你.........你真的.........来接我了？！！”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嘶哑着吼出来的，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