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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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雾里的冰冷轨迹骤然停滞,东皇太一那宏大的声音里第一次掺了丝不易察的波动:“催化到极致?
    人心私欲如薪,越添越旺,你倒要让它烧到自焚?”
    “不然呢?像你一样,遵循阴阳之序的轮回。”
    方圆的巨人幻象蹲下身,巨掌碾过星雾里浮动的秦律虚影,《徭律》《戍律》的条文在他掌心碎成星屑。
    “太一,不对,应该叫无支祁。
    这么多年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的洪水,你不是早就看够了吗?”
    东皇太一(无支祁)面对方圆的问话,声音沉凝道:“我不是他。”
    “你当然不是他,你要是他的话,这逼事儿还好办了。”
    方圆翻了个白眼道。
    开什么玩笑?
    不说洪水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根本支撑不起无支祁操弄淮水,祸乱四方。
    就是他真敢动手,想洪水滔天淹没四方。
    首先就得面临那些早就已经画好地盘,在整个天下不知道埋了多少东西的老六。
    这帮家伙可不是当年在洪水面前只能自保,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的部落。
    更何况,无支祁的地盘儿淮水自他之后,不知道被多少人动了手脚。
    它这位淮水水神要是真敢在现在这个时代出头,身后要是没人的话,就等着上餐桌吧。
    像东皇太一不就是如此吗?
    在无支祁还在做监的时候,就把它的地盘淮水给占了,甚至还打算炼出自己的淮水。
    不对,是已经练出了。
    否则的话,他一个羽山遗民、有崇氏。
    无论怎么算都特么跟无支祁不共戴天的家伙,是怎么成了这一代的淮水水神?
    “天之至道无善无恶,可不像人道一般反复。”
    方圆挥手嘿笑道。
    本就细碎的星雾在这一挥之间,宛如被狂风卷散的麦糠,簌簌落在方圆的巨掌边缘。
    那些残碎的秦律星屑混在里面,竟真飘出几分麦芒般的刺痒感。
    相比于人来说,洪水那一点反复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你既然知道人道反复,又凭什么敢说让人心之私烧到极致。
    烧到一切皆无。”
    东皇太一(无支祁)的星雾剧烈翻涌,暴猿的虚影竟又凝出几分,只是这次不再癫狂,反而透着股审视。
    毕竟秦国视天下人如囚,奉养一人,已经是天下一家、一人,还能够私到哪里去?
    “当然是用希望。”
    方圆笑得十分开怀道:“你如今掀起的洪水,在人心里,在人最不可言说的私欲里。”
    “那你还敢用希望?”
    东皇太一冷冷道。
    “希望才是最好的燃料。”
    方圆屈指一弹,那些刺痒的星屑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就像秦国是怎么成了无支祁的?不就是希望吗?”
    当年周天子衰落,镐京被破,平王东迁一事,为什么秦国先祖蹦跶的那么欢,一路护送对方前往新的国都?
    真是他们对周王室忠心耿耿?扯什么犊子呢?
    要知道周平王宜臼可是废太子,还是一个母族势力联合外族攻破镐京,干掉父亲周幽王和兄弟伯服的废太子。
    镐京更是可以说被拱手相让给了外族。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为了这三瓜两枣,谁特么愿意当这个官儿啊?
    不是为了摆脱附庸的命,为了混个能跟诸侯平起平坐的爵位,秦国先祖是脑子抽了才会掺和这事。
    要知道,当时跟他们一起护卫的,一个是郑国,一个是晋国,都是姓姬的。
    “所以你看到了吗?只要有希望。
    这种一姓人争家产的事儿,一个外姓人都敢掺和,何况是其他呢?”
    方圆指着星雾当中,拿到封地和爵位。
    哪怕那块封地上还被人给霸占了,也依旧开心不已的秦国先祖说道:“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希望,只要有了希望,人自然会拼命的向前。”
    “你能够给他们希望?”
    东皇太一漠然道。
    摇了摇头,方圆很坦然的说道:“不是我给他们希望,而是你们早就给了他们了。”
    指着星雾中变换的景象,他一一列举道:“儒家仁义、墨家兼爱、道家无为…
    甚至包括你那套‘天刑’之后必有‘新序’的许诺。”
    这些东西的确是用来收拾人的,也是用来管理人的。
    但这些东西说的真的太特么好,太符合人心中的愿景,这些东西自然也会被人的意念所扭曲。
    儒家的仁义不仅被扭曲成诸侯挟仁义伐异己的幌子,还成了管理老百姓的枷锁。
    墨家的兼爱,本是要爱无差等,结果呢?
    技术的确是没有国家之分,但人特么有啊,秦国、楚国、齐国墨家三分。
    道家的无为成了别来管我。
    方圆的语气变得尖锐。
    “这些东西,你们不是早就种在人心里了吗?”
    “你加强这些东西,跟放纵有什么区别?”东皇太一冷声道。
    “若抽掉这些呢?”
    方圆的巨灵幻象逼近那团冰冷的星雾轨迹,低语如同恶魔的呓语。
    “不再有任何憧憬?不再有任何未来可期?不再有任何一丝半点的妄想?
    让私欲彻底失去方向,只剩下纯粹无边、无限自我复制、无限空转的我要。”
    要什么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样东西我想要。
    因为这是仁义,不对我仁义,你这仁义有屁用。
    这是兼爱,兼爱自然要先爱自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凭什么去爱别人?
    这也是无为,无为当然是我所无不为啊。
    “在无限扩张下,哪怕是再怎么样的人心,也迟早会干涸。”
    “你是要我散掉‘太一’,散去阴阳家凝聚的‘序’,散去对未来的所有预设和规划。” 东皇太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震颤,
    星雾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宇宙图景正在被强行撕裂重组。
    只是这一回参与重组的东西有点太多了。
    “你让我亲手催化出一个人人绝对自私,却无物可私、无路可走的绝望荒原?”
    “正是。”
    方圆鼓掌,声如雷鸣。
    “人心这玩意儿一点就着,我们要做的,不是吝啬地控制火势。
    而是鼓动风箱,倾注猛油,让这把火烧穿炉壁,烧融地基,直抵九幽。”
    方圆的声音带着一种炽热的蛊惑力。
    “一家一人的火才能焚烧几时?焚烧几人?
    须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星雾中那冰冷的轨迹剧烈闪烁,仿佛在抗拒这疯狂的理念,却又无法完全挣脱其内在的逻辑引力。
    东皇太一的声音如同在冰层下流动的暗火:“燎原之后,便是永夜。
    而且万物皆私,则万物皆敌。
    万物皆敌,则万物皆寂。”
    “那又怎么样呢?这些不都是现在每时每刻正在上演的吗?”
    有很多的东西不是说你不承认,不叫这个名字,它就不存在。
    方圆抱着手臂道:“而且每一个人都将自身私欲视作最高准则的世界不好吗?
    想想看吧,秦国一家之私都能练出它这头暴猿
    那要是人人都把自己的私当天条,会怎么样?”
    “会天下大乱。”
    “错,会阴阳极变。”
    面对东皇太一的论断,方圆否认道:“你觉得秦代周是阴阳变化的一环,是秦这团烈火清理周留下的污浊恶水。
    既然这样,就该认万民坚持自己之私是更烈的阴阳变化。”
    “杨朱。”
    星雾骤然凝固成千万枚棱镜,每面都映出一毛不拔的篆文。
    “没有那么平淡。”
    方圆平静道:“贵己是守好自己的东西,而私是天下没有我不能伸手的东西。”
    星雾涌动,显现出三代之治的景象。
    那些被传扬的美好之中,充斥着每一次突破下限的伸手。
    他们做得,我做不得。
    面对方圆的不服,东皇太一冷漠道:“希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听了这话,方圆抚摸着身旁的九鼎笑道:“所以才要给他们一个最大的希望,一个最符合他们想法的希望,一个能够把所有人心思都引动的希望。”
    “九州。”
    东皇太一同样注视着九鼎,吐出了两个字,这是一切的源头。
    “不错,当年禹王治水划分九州,为什么能够让那些人都同意把自家的东西毫无保留的献上来?
    因为禹王给了他们能彻底治退洪水的希望,一个再也不用逃荒、再也不用看着家人被洪水卷走的实在念想。”
    方圆指尖划过九鼎上的九州纹路,一股幽蓝火焰顺着纹路爬,竟烧出上古先民扛着石斧治水的虚影。
    那虚影中,先民们面目模糊,唯有眼中燃烧着同一种炽热。
    那是对活下去、对不再漂泊、对脚下有块坚实土地的最原始、最疯狂的渴望。
    “看清楚了,太一。”
    方圆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星雾翻腾。
    “这才是希望最原本的样子,不是你的新序,不是儒家的仁义,不是任何后天雕琢出来的漂亮话。
    而是最赤裸的生存欲望,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如何让众生抱有希望。”
    毕竟当今的天下实在有够糟糕,众生对于生存的追求更是从未停止过。
    幽蓝火焰灼烧着九鼎,鼎身上贡赋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冰冷的索取,而是无数先民挣扎求存的血泪与呐喊。
    “也只有这样的洪水才能冲垮一切。”
    方圆的巨掌猛地拍在鼎上,发出沉闷的轰鸣,那轰鸣仿佛来自远古,带着洪水滔天的回响。
    东皇太一(无支祁)的星雾陷入了长久的死寂,那翻涌的暴猿虚影凝固了,仿佛被方圆的狂言冻结。
    冰冷的轨迹不再闪烁,而是透出一种深沉的,近乎虚无的沉思。
    “九州……”
    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褪去了所有波动,只剩下纯粹的冰冷,如同星尘湮灭前的余响。
    “禹王以九州之望,合万邦之力,奠人道之基。
    你却要以九州为饵,诱使万民之私燃尽这基石?”
    “基石?”
    方圆嗤笑一声,巨灵幻象的手指用力,几乎要嵌进九鼎的纹路之中。“
    这基石之下,埋藏了多少不甘的尸骨?
    垒砌了多少被迫的奉献?
    禹王给了他们希望,却也用这九鼎,将这希望固化成了永世的贡赋。
    他画下了九州,也画下了牢笼。”
    幽蓝的火焰顺着他的指尖疯狂蔓延,不再只是灼烧虚影,竟开始在那古朴的鼎身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鼎内传来呜咽之声,似是远古的哀嚎,又似是洪水奔流的咆哮。
    “就像你原来准备好的秩序一样,不是一个新牢笼的许诺。”
    方圆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狂热。
    “而我们要做的,是告诉他们,禹王能做到的,你们为何做不到?
    他能划分九州,你们为何不能‘你的九州,你做主’?”
    “做梦。”
    早知道方圆是个疯的,但听了这么久,东皇太一也确定这个疯子比以前更疯了。
    星雾剧烈收缩,化作无数冰冷的锁链虚影,缠绕上燃烧的九鼎,试图压制那幽蓝的火焰。
    “这个世界根本不支持你这么搞。”
    毕竟想要达成方圆的设想,人人都是禹王,人人划分自己的九州。
    特么的这个天下得变成什么样子?
    “怎么可能不支持我?”
    方圆的笑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他的巨灵幻象非但没有被这现实的规则说服,反而更加张扬。
    伸手指向那山河脉络,指尖幽蓝火焰再次跳跃,他疑惑的问道:“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顺天应命的正神吧?”
    开什么玩笑?无支祁代表的是那个时候恣意随行的洪流。
    讲的就是一个不服和随性。
    没有应该做什么,而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这个世界支不支持,关我们屁事儿。”
    方圆的笑声带着无比的讥讽,毕竟世界从来都没有支持过谁。
    “洪水滔天时,它可曾问过众生支不支持?
    山崩地裂时,它可曾讲过半分道理?
    它若真有意志,无非是块又硬又冷的石头。
    你强,它便让你踩;你弱,它便碾碎你。”
    指尖的幽蓝火焰不再满足于跳跃,而是猛地脱离,化作一条狰狞的火龙,咆哮着撞向那由星雾凝聚的山河脉络!
    “支持?我们需要它支持?
    禹王定九州,凭的是什么?
    真的是他生来就拥有划分山河的权柄吗?是他得到了老天爷的支持?”
    看着沉默的无支祁,方圆调笑道:“这事我们刚刚可是聊透了的。”
    “他能做到,是一代一代人努力的结果。”
    东皇太一到底还是没办法骗自己。
    世界支持个鬼,世界当初甚至都还没说洪水一定要退,也没说人族一定能存续下来。
    不是一代代人筚路蓝缕,想尽各种办法。
    或天真,或务实,或扯淡的想法,一路横冲直撞,东倒西歪的闯出来。
    现在这个世界别说有什么华夏了,连特么九州都不一定能看得到呢。
    方圆的语气充满了挑衅与颠覆,他巨掌一握,仿佛将整个星雾宇宙攥在手中。
    “所以规则从来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打破和重塑的。
    天地不支持只是因为燃烧得还不够猛烈。
    当亿万人心同一念,亿万私欲指向同一个目标,我的九州。
    那这股力量就足以改易山河,重定地水火风。”
    到时候不是特么的天地支不支持的问题,而是天地必须适应这新的、沸腾的人心。
    方圆的巨灵幻象猛然站起,身形开始无止境的膨胀起来。
    不过一会儿,一道足可以称得上遮天蔽日的虚影,就出现在这大殿之中。
    原本的青铜大鼎成了不起眼的芝麻粒,星空殿顶上的星河成了束腰的腰带。
    “看到了吗?太一。”
    方圆的巨灵幻象顶天立地,其庞大的阴影几乎将整个星雾殿堂彻底笼罩。
    那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双眼,如同两颗堕落的星辰,俯视着下方那团剧烈翻涌、试图维持自身存在的星雾。
    “这就是不服,这就是想要。
    这也是我自己的力量,不需要天地支持,不需要时势推动。
    我即是洪流。”
    东皇太一面对激昂的方圆,冷冷道:“当年无支祁就是你这种副样子。”
    桀骜不驯,唯我独尊。
    “那不正是说明我做对了吗?
    还是说你这只真猴子还比不过我这只假猴子?”
    哈哈大笑之声,在殿内回荡不绝。
    “你放屁!”
    一声绝非神只应有的,裹挟着滔天洪水与无尽怨愤的咆哮,猛地炸开,打断了方圆的畅快大笑。
    “无支祁的桀骜,是敢跟禹王抢治水权,是敢把淮水搅得天翻地覆。
    你这算什么?
    不过是个煽风点火、鼓动人心的骗子。
    你引燃的是人心私欲,烧的是别人的命,填的是你自己的坑。
    你说你是洪流?呸,我特么看你是下流。”
    声音自星雾核心炸裂而出,蛮荒、暴虐。
    无支祁啐出一口黑水,那黑水落地即化作汹涌的漩涡,疯狂侵蚀着殿堂的地基。
    “洪流席卷万物,不分敌我,毁灭一切,也滋养一切。
    你呢?
    你只想烧出个白地,好让你自己在那灰烬上画你的破画。”
    当年闹,是不服禹王让他这自由的水开始守人间的规矩。
    而不是要把九州拆成碎渣。
    “你呢?你是要让万民抢得你死我活,最后连‘九州’这两个字都剩不下。”
    听到这话,方圆笑声震得星河摇晃:“剩不下又如何?
    禹王的九州是‘他的’,万民抢出来的,哪怕是碎渣,也是‘他们自己的’。
    总比被人攥在手里,一辈子连碎渣都摸不到,甚至听不到强。”
    星雾流转,竟凝出淮水的河道虚影,浪头卷着《徭律》残片砸向方圆。
    “你根本不懂无支祁。
    他要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是‘我私由我不由人’。
    你这是把他的桀骜,变成了万民相残的屠刀。”
    面对小词一套一套,且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的东皇太一(无支祁),方圆的巨灵幻象微微一滞,那震耳欲聋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巨大的头颅缓缓低下,凑近那翻涌着淮水虚影和律法残片的星雾,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
    仿佛在仔细打量一个突然变得有趣的虫子:
    “哦……?我命由我不由天?”
    方圆重复着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带着一种夸张的模仿意味。
    “好高的调子啊,无支祁或者,我该继续叫你太一?”
    巨掌轻轻一挥,并非攻击。
    而是像拂去灰尘般,将那卷着《徭律》残片砸来的浪头轻易拍散,星屑与黑水四溅。
    “那你告诉我——”
    方圆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毒蛇吐信,尖锐而冰冷: “你的命,现在由你吗?
    被压在龟山下时,你的命由你吗?
    淮水水神之位被东皇太一这仇家占据时,你的命由你吗?
    从头到尾,你的命,又由过你吗?”
    每一问,都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那星雾核心之上。
    那刚刚凝聚起的淮水河道虚影剧烈扭曲,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连自己的命都由不得自己,也配来跟我谈什么是真正的‘桀骜’?
    也配来指责我扭曲了你的‘道’?”
    方圆的讥讽如同冰锥,刺骨寒冷。
    “你这不叫‘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这叫败犬的哀鸣。”
    “而我——”
    他的巨灵幻象再次挺直,幽蓝火焰激烈燃烧。
    “我就是要砸碎这一切,砸碎这‘天’,也砸碎这‘命’。
    我不在乎砸碎之后是新生还是废墟, 我不在乎用的是‘私欲’还是别的什么,我更不在乎这是不是无支祁当年的想法。
    “我只要——”
    声音化作席卷一切的风暴,方圆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与决绝: “砸,砸到一切既定之规灰飞烟灭。
    砸到所有高高在上者跌落尘埃,砸到每一个‘我’都能抬头问一句,凭什么?”
    “至于你?”
    他俯视着那团因他的话语而剧烈震荡、仿佛内部有两个意识在疯狂撕扯的星雾,最终吐出一句轻蔑到极点的判决:
    “我看你是在山底下待久了,都糊涂了。
    要不然就是在众神的封印里待傻了,真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方圆的巨灵幻象猛地抬脚,踩向星雾震荡最烈的地方,幽蓝火焰顺着脚底蔓延,烧得星雾里的两个意识愈发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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