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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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呐，这畜生给你抓回来了。”
樊哙把手上的胖子直接掼在地上，用劲之大，把地上直接砸了个坑。
“特么的，这死胖子是真该死。”
樊哙从屠狗这个行当刚刚转职成反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不久。
所以，虽然以前也是市井里的混混，但还是没办法想象到有人能恶到这种地步。
一句话，不把人当人看都能算得上是特么说轻了。
“这就是那个畜生。”
刘三看着地上的胖子说道。
“没错，这畜生对他那个主子忠心的很。
我找人散了一些留言，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亲自带人来抓人。”
樊哙也没想到他也有用计的一天，而且还是这么简单的计谋。
“只要没抓错人就行，腰斩弃市。”
刘三挥手道。
这句腰斩弃市说得平淡，却让地上还有意识的褚禄山猛地一颤。
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眼睛里透出极致的恐惧。
“死，他怎么会死在这儿？死在这帮流寇手里。”
他是听说过北凉之地来了一帮为所欲为的山贼的，但特么的这帮山贼凭什么有本事把他抓了？
而且这帮山贼还要把他腰斩弃市。
樊哙听到这个判决，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执行刘三的命令。
反而梗着脖子，脸上带着一抹不忿：“三哥，这是不是有点轻了？”
指着地上的褚禄山，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
“你跟我都是亲眼看过那些被祸害的人家的。
强抢妇人，割乳为戏，刮人为乐。
所作所为连暴秦都比不过，光是腰斩？太便宜这畜生了。”
“砰！”
又是一脚，褚禄山像条死鱼般弹动了一下。
刘三静静地听着，脸上不见平日的笑容，反而是一脸沉默的点了点头。
“的确便宜了他。”
说完以后，他又扫过周围那些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都透着赞同的弟兄们。
他的脾气向来很好，关于刑罚这一块儿也十分的慎用。
简单的来说就是，不搞什么轻罪重罚。
也不搞什么一个罪无限扩深，更不搞什么恐怖刑罚收拾人。
尽量避免搞成逼得他不得不出来找后路的秦国那种鬼样子。
更何况他现在还在起家阶段，以恐怖手段统治的话，太容易被戳破了。
但北凉这里的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叹了口气，刘三语气缓和下来，看着跟樊哙一起出任务的兄弟们说道：“大家的想法呢。”
“大哥，樊哙大哥说的对。”
“太便宜这个家伙了。”
“刮了这个王八蛋。”
“用这个王八蛋的刑罚收拾他一顿。”
“点天灯。”
“把它给煮了。”
“剥皮。”
一起跟着樊哙去抓人的弟兄们，也是纷纷出言说道。
有的是来自于沛县的自家人，有的是在北凉招募的本地人，还有的是他们从楚国的大山大水里面拉过来的“野人”。
但无一例外都觉得只是腰斩，实在有点太便宜褚禄山。
“我知道兄弟们的意思是嫌不够出气。”
刘三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静静的停了下来看着他。
指了指褚禄山，又指了指外面那广阔的天地。
“弟兄们，咱们没来之前，这狗日的在这地方盘踞这么久，被他祸害的何止千百人。
光特么咱们行动前两天，这王八蛋都还在抓人祸害。”
刘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又异常清晰，传入每个弟兄的耳中。
只能够说，底线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特么的容易被人整破了。
最起码刘三现在觉得七国乱战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虽然那也是尸横遍野，但各国好歹还要点脸面。
讲个出兵由头，争的是土地城池人口。
可像褚禄山这种，纯粹是把人当牲口。
敲骨吸髓只为满足一己私欲，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
“在这儿咱们杀了他，哪怕是用再狠再重的刑罚轮流给他上一遍，也不过是出了弟兄们自己的一口气。
最多还有咱们现在管的那些地方之人的气。”
话到这里，刘三大声道：“但弟兄们，这不够，远远不够。
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人群中炸开，刘三看着壮大了不少的人群，目光灼灼地掠过每一张义愤填膺的脸。
“咱们在这儿把他剐了、煮了，除了咱们自己，谁能看见？
那些还在褚禄山同党淫威下瑟瑟发抖的百姓能看见吗？
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跟这畜生一样不把老百姓当人的豪强官绅能看见吗？”
猛地一挥手臂，刘三指向远方：“他们看不见。
他们只会听说，听说这畜生不小心中了计，被一伙人给杀了。
然后呢？
他们会怕吗？
不会，他们什么也不会怕，甚至连咱们这帮杀了这王八蛋的人都不会怕。
他们只会越来越小心，只会更放心的残害百姓，只会在下一次干坏事的时候多准备人手。”
刘三的胸膛起伏着，声音却愈发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兄弟们，你们觉得这样行吗？”
“不行。”
无论是谁，都从牙缝里面蹦出了这两个字。
合在一起，声音一点也不比刘邦的声音小。
不同于刘三像惊雷一样炸响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闷。
憋的人心慌，憋的人想大喊大叫。
“对，这特么不行。”
刘三斩钉截铁地接过话头，目光如炬。
“所以，咱们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这王八蛋弄死。
咱们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不是听说，是亲眼看见。
看见这王八蛋死了，看见这王八蛋的身子断成了两截，血淌了一地。
看见这王八蛋跟那些被他祸害的人没什么区别。”
再次指向地上的褚禄山，刘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腰斩弃市。”
重复了一遍这个判罚以后，刘三的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弟兄们的心上：
“咱们跟这王八蛋不是一路人，也不是乱杀人的山贼流寇。
咱们杀他，是因为他罪有应得，触犯了天理人伦，死不足惜。”
“咱们更要让那些还在作恶的，心里想着作恶的王八蛋看清楚。
谁特么再敢像这畜生一样行事，谁就得面临咱们的刀子。”
环视众人，刘三语气放缓，却更显深沉：“兄弟们，咱们不仅要痛快，更要让所有人都痛快。
他们不仅要自己出气，更要让那些被这王八蛋祸害的人出去，让那些想出却出不了，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人出气。”
刘三的话音落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听三哥的。”
“腰斩弃市。”
“痛快，痛快！”
“出气，出气！”
樊哙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把揪起瘫软的褚禄山，吼道：“三哥，我懂了。
腰斩弃市。”
樊哙的话音铿锵有力，没有半点之前的不忿，只有一种狂热的期待。
四周的弟兄们也是如此，脸涨的通红，感觉身子热乎乎的。
热的发烫，热的他们脑袋发晕。
毕竟这种事儿真的很爽。
爽也是分等级的，自己爽当然够爽。
但不仅让自己爽，还让所有人都爽，才是真的爽。
爽的人骨头缝子里都冒着热气。
“那就这么定了。”
刘三大手一挥。
“樊哙。”
“在。”
樊哙声如洪钟，随手捞起褚禄山肥胖的身子。
“找人搭起台子，敲锣打鼓，给老子可劲儿地宣扬。
告诉百姓，恶贯满盈的褚禄山，今日午时三刻，腰斩弃市，明正典刑。”
“得令。”
樊哙兴奋地应诺，拖着面如死灰的褚禄山就要往外走。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开口问他任何事。
他拥有的情报，他背后关联的北凉王府的关系，他手上有没有什么赎命的筹码。
“等等。”
刘三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樊哙，补充道：“行刑之前，允许苦主上前。
有冤的诉冤，有仇的指着鼻子骂。
这王八蛋被斩了以后，有老百姓想上来把他给刮了的，也让老百姓们去做就是。
让百姓们把心里憋了多少年的恶气，都给老子吐出来。
还有就是，注意维持秩序，别让百姓们在这高兴的日子出了事儿。”
“明白。”
樊哙重重点头，这个安排让他觉得更加解气。
刘三再次环视众人，声音沉静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弟兄们，去做吧。”
很简单的话语，却带着无穷的力量。
这是一种肯定，肯定他们的不服不忿，肯定他们的所作所为。
“是。”欢呼声震天。
所有人都跟着樊哙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等人走远以后，萧何看着远处的人群说道：“这么快就要竖起咱们的大旗？”
众所周知，造反这种事儿当出头鸟的，死的那是真快。
毕竟第一名造反的可以最大程度的号召所有人跟着你干，但第一名也最容易招来那些反对派的雷霆打击。
尤其是他们现在在的北凉还不是那些已经开始乱了起来，群雄揭竿而起的乱局。
相反这里的秩序仍存，军事力量也还依旧强盛。
“古语有云，师出有名。”
拽了一句文以后，刘三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地方被祸害的太惨，搞得想要招兵，大头还是要看老家的人。
但也正因为他们被祸害的更惨，只要拉他们一把，这些人也反对的最坚决。”
“不错。”
萧何点了点头道。
“所以他们才要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哪怕那些听到的人一时不会投靠咱们。
但等咱们过去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反太过反抗咱们。”
这个道理萧何当然明白。
毕竟这种怀柔手段就好像当年周礼规定在战场上，只要符合周礼就可以停手不打一样。
面对战事，所有人都不会抱着像后来的战国那样的必死和必杀之心拼个你死我活。
“而且那个北凉王府是在这儿一手遮天，但又不是没有人看他不顺眼。”
拿手指了两个方向，刘三嗤笑着说道：“太安城里面的人，我看就看北凉王府很不爽。
还有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窥视离阳的那帮家伙。”
北凉王府的重兵，皇帝老儿怎么可能睡得着？
北凉作为一个屏障又挡住了外面想要进来的北莽，这帮家伙又怎么可能会看北凉王府顺眼。
“借他们的手？”
萧何皱眉道：“咱们本来就是外来户，要是全靠借势的话，不说以后受制于人。
哪怕是现在他们也帮不了咱们多少。”
“不是借势。”
看着不解的萧何，刘三笑着说道：“是让这些人知道，在北凉这北凉王府祸害老百姓都能称得上生灵涂炭。
却依旧毫无反抗迹象的地方，终于出现了砍向北凉王府的刀子。
你说这帮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恐怕比我们更关心我们的安危。”
在一个绝对控制区域突然出现了一股反对势力，跟这个绝对控制区域敌对的势力，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一个天赐良机？
哪怕是大家一直诟病的两宋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虽然两次投资，一次投了金，把北宋给灭了。
一次投了蒙古，把南宋给灭了。
“所以萧大人不必担心，在这片地界咱们也是能找到合作者的。
更何况。”
拍了拍手中的剑，刘三正色说道：“咱们手中的刀子又不是假的。”
“那咱们可得做好准备，这褚禄山听说很受北凉王府信任。
光明正大的杀了他，怕是会来不少高手。”
瞟了一眼现在身穿主薄服，看起来清瘦俊逸。
但衣服下面体魄雄壮至极，随随便便力能扛鼎的萧何，刘三一脸感慨的说道：“想必会来一些能让萧大人你尽兴的高手。”
虽然春秋战国大家都是文武兼修，但也没有兼修到武力能强如像萧何所得传承那样的。
简直可以说是断档一般的强。
仿佛大家都还在冲击境界的天花板，结果有人把天花板给捅了个对穿。
面对刘三的打趣，萧何不客气地派出手抓住他的肩膀说道：“先别管我尽不尽兴的问题，你先给我把这两天的事情先处理了再说。”
感受着肩膀上如铁箍一般的手掌，刘三心中暗叫不好。
“之前不是把事情都分好了吗？我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
面对刘三想要开溜的言语，萧何语气不变，一脸好奇的说道：“那为什么我手上这几件文书，你没签字呢？”
瞟了一眼萧何另一只手上的文书，刘三赶紧开口辩解道：“瞧我这记性，之前只顾着安排樊哙他们抓人，把这茬给忘了。
我马上签，马上签。”
樊哙把手上的胖子直接掼在地上，用劲之大，把地上直接砸了个坑。
“特么的，这死胖子是真该死。”
樊哙从屠狗这个行当刚刚转职成反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不久。
所以，虽然以前也是市井里的混混，但还是没办法想象到有人能恶到这种地步。
一句话，不把人当人看都能算得上是特么说轻了。
“这就是那个畜生。”
刘三看着地上的胖子说道。
“没错，这畜生对他那个主子忠心的很。
我找人散了一些留言，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亲自带人来抓人。”
樊哙也没想到他也有用计的一天，而且还是这么简单的计谋。
“只要没抓错人就行，腰斩弃市。”
刘三挥手道。
这句腰斩弃市说得平淡，却让地上还有意识的褚禄山猛地一颤。
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眼睛里透出极致的恐惧。
“死，他怎么会死在这儿？死在这帮流寇手里。”
他是听说过北凉之地来了一帮为所欲为的山贼的，但特么的这帮山贼凭什么有本事把他抓了？
而且这帮山贼还要把他腰斩弃市。
樊哙听到这个判决，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执行刘三的命令。
反而梗着脖子，脸上带着一抹不忿：“三哥，这是不是有点轻了？”
指着地上的褚禄山，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
“你跟我都是亲眼看过那些被祸害的人家的。
强抢妇人，割乳为戏，刮人为乐。
所作所为连暴秦都比不过，光是腰斩？太便宜这畜生了。”
“砰！”
又是一脚，褚禄山像条死鱼般弹动了一下。
刘三静静地听着，脸上不见平日的笑容，反而是一脸沉默的点了点头。
“的确便宜了他。”
说完以后，他又扫过周围那些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都透着赞同的弟兄们。
他的脾气向来很好，关于刑罚这一块儿也十分的慎用。
简单的来说就是，不搞什么轻罪重罚。
也不搞什么一个罪无限扩深，更不搞什么恐怖刑罚收拾人。
尽量避免搞成逼得他不得不出来找后路的秦国那种鬼样子。
更何况他现在还在起家阶段，以恐怖手段统治的话，太容易被戳破了。
但北凉这里的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叹了口气，刘三语气缓和下来，看着跟樊哙一起出任务的兄弟们说道：“大家的想法呢。”
“大哥，樊哙大哥说的对。”
“太便宜这个家伙了。”
“刮了这个王八蛋。”
“用这个王八蛋的刑罚收拾他一顿。”
“点天灯。”
“把它给煮了。”
“剥皮。”
一起跟着樊哙去抓人的弟兄们，也是纷纷出言说道。
有的是来自于沛县的自家人，有的是在北凉招募的本地人，还有的是他们从楚国的大山大水里面拉过来的“野人”。
但无一例外都觉得只是腰斩，实在有点太便宜褚禄山。
“我知道兄弟们的意思是嫌不够出气。”
刘三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静静的停了下来看着他。
指了指褚禄山，又指了指外面那广阔的天地。
“弟兄们，咱们没来之前，这狗日的在这地方盘踞这么久，被他祸害的何止千百人。
光特么咱们行动前两天，这王八蛋都还在抓人祸害。”
刘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又异常清晰，传入每个弟兄的耳中。
只能够说，底线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特么的容易被人整破了。
最起码刘三现在觉得七国乱战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虽然那也是尸横遍野，但各国好歹还要点脸面。
讲个出兵由头，争的是土地城池人口。
可像褚禄山这种，纯粹是把人当牲口。
敲骨吸髓只为满足一己私欲，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
“在这儿咱们杀了他，哪怕是用再狠再重的刑罚轮流给他上一遍，也不过是出了弟兄们自己的一口气。
最多还有咱们现在管的那些地方之人的气。”
话到这里，刘三大声道：“但弟兄们，这不够，远远不够。
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人群中炸开，刘三看着壮大了不少的人群，目光灼灼地掠过每一张义愤填膺的脸。
“咱们在这儿把他剐了、煮了，除了咱们自己，谁能看见？
那些还在褚禄山同党淫威下瑟瑟发抖的百姓能看见吗？
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跟这畜生一样不把老百姓当人的豪强官绅能看见吗？”
猛地一挥手臂，刘三指向远方：“他们看不见。
他们只会听说，听说这畜生不小心中了计，被一伙人给杀了。
然后呢？
他们会怕吗？
不会，他们什么也不会怕，甚至连咱们这帮杀了这王八蛋的人都不会怕。
他们只会越来越小心，只会更放心的残害百姓，只会在下一次干坏事的时候多准备人手。”
刘三的胸膛起伏着，声音却愈发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兄弟们，你们觉得这样行吗？”
“不行。”
无论是谁，都从牙缝里面蹦出了这两个字。
合在一起，声音一点也不比刘邦的声音小。
不同于刘三像惊雷一样炸响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闷。
憋的人心慌，憋的人想大喊大叫。
“对，这特么不行。”
刘三斩钉截铁地接过话头，目光如炬。
“所以，咱们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这王八蛋弄死。
咱们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不是听说，是亲眼看见。
看见这王八蛋死了，看见这王八蛋的身子断成了两截，血淌了一地。
看见这王八蛋跟那些被他祸害的人没什么区别。”
再次指向地上的褚禄山，刘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腰斩弃市。”
重复了一遍这个判罚以后，刘三的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弟兄们的心上：
“咱们跟这王八蛋不是一路人，也不是乱杀人的山贼流寇。
咱们杀他，是因为他罪有应得，触犯了天理人伦，死不足惜。”
“咱们更要让那些还在作恶的，心里想着作恶的王八蛋看清楚。
谁特么再敢像这畜生一样行事，谁就得面临咱们的刀子。”
环视众人，刘三语气放缓，却更显深沉：“兄弟们，咱们不仅要痛快，更要让所有人都痛快。
他们不仅要自己出气，更要让那些被这王八蛋祸害的人出去，让那些想出却出不了，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人出气。”
刘三的话音落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听三哥的。”
“腰斩弃市。”
“痛快，痛快！”
“出气，出气！”
樊哙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把揪起瘫软的褚禄山，吼道：“三哥，我懂了。
腰斩弃市。”
樊哙的话音铿锵有力，没有半点之前的不忿，只有一种狂热的期待。
四周的弟兄们也是如此，脸涨的通红，感觉身子热乎乎的。
热的发烫，热的他们脑袋发晕。
毕竟这种事儿真的很爽。
爽也是分等级的，自己爽当然够爽。
但不仅让自己爽，还让所有人都爽，才是真的爽。
爽的人骨头缝子里都冒着热气。
“那就这么定了。”
刘三大手一挥。
“樊哙。”
“在。”
樊哙声如洪钟，随手捞起褚禄山肥胖的身子。
“找人搭起台子，敲锣打鼓，给老子可劲儿地宣扬。
告诉百姓，恶贯满盈的褚禄山，今日午时三刻，腰斩弃市，明正典刑。”
“得令。”
樊哙兴奋地应诺，拖着面如死灰的褚禄山就要往外走。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开口问他任何事。
他拥有的情报，他背后关联的北凉王府的关系，他手上有没有什么赎命的筹码。
“等等。”
刘三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樊哙，补充道：“行刑之前，允许苦主上前。
有冤的诉冤，有仇的指着鼻子骂。
这王八蛋被斩了以后，有老百姓想上来把他给刮了的，也让老百姓们去做就是。
让百姓们把心里憋了多少年的恶气，都给老子吐出来。
还有就是，注意维持秩序，别让百姓们在这高兴的日子出了事儿。”
“明白。”
樊哙重重点头，这个安排让他觉得更加解气。
刘三再次环视众人，声音沉静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弟兄们，去做吧。”
很简单的话语，却带着无穷的力量。
这是一种肯定，肯定他们的不服不忿，肯定他们的所作所为。
“是。”欢呼声震天。
所有人都跟着樊哙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等人走远以后，萧何看着远处的人群说道：“这么快就要竖起咱们的大旗？”
众所周知，造反这种事儿当出头鸟的，死的那是真快。
毕竟第一名造反的可以最大程度的号召所有人跟着你干，但第一名也最容易招来那些反对派的雷霆打击。
尤其是他们现在在的北凉还不是那些已经开始乱了起来，群雄揭竿而起的乱局。
相反这里的秩序仍存，军事力量也还依旧强盛。
“古语有云，师出有名。”
拽了一句文以后，刘三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地方被祸害的太惨，搞得想要招兵，大头还是要看老家的人。
但也正因为他们被祸害的更惨，只要拉他们一把，这些人也反对的最坚决。”
“不错。”
萧何点了点头道。
“所以他们才要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哪怕那些听到的人一时不会投靠咱们。
但等咱们过去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反太过反抗咱们。”
这个道理萧何当然明白。
毕竟这种怀柔手段就好像当年周礼规定在战场上，只要符合周礼就可以停手不打一样。
面对战事，所有人都不会抱着像后来的战国那样的必死和必杀之心拼个你死我活。
“而且那个北凉王府是在这儿一手遮天，但又不是没有人看他不顺眼。”
拿手指了两个方向，刘三嗤笑着说道：“太安城里面的人，我看就看北凉王府很不爽。
还有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窥视离阳的那帮家伙。”
北凉王府的重兵，皇帝老儿怎么可能睡得着？
北凉作为一个屏障又挡住了外面想要进来的北莽，这帮家伙又怎么可能会看北凉王府顺眼。
“借他们的手？”
萧何皱眉道：“咱们本来就是外来户，要是全靠借势的话，不说以后受制于人。
哪怕是现在他们也帮不了咱们多少。”
“不是借势。”
看着不解的萧何，刘三笑着说道：“是让这些人知道，在北凉这北凉王府祸害老百姓都能称得上生灵涂炭。
却依旧毫无反抗迹象的地方，终于出现了砍向北凉王府的刀子。
你说这帮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恐怕比我们更关心我们的安危。”
在一个绝对控制区域突然出现了一股反对势力，跟这个绝对控制区域敌对的势力，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一个天赐良机？
哪怕是大家一直诟病的两宋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虽然两次投资，一次投了金，把北宋给灭了。
一次投了蒙古，把南宋给灭了。
“所以萧大人不必担心，在这片地界咱们也是能找到合作者的。
更何况。”
拍了拍手中的剑，刘三正色说道：“咱们手中的刀子又不是假的。”
“那咱们可得做好准备，这褚禄山听说很受北凉王府信任。
光明正大的杀了他，怕是会来不少高手。”
瞟了一眼现在身穿主薄服，看起来清瘦俊逸。
但衣服下面体魄雄壮至极，随随便便力能扛鼎的萧何，刘三一脸感慨的说道：“想必会来一些能让萧大人你尽兴的高手。”
虽然春秋战国大家都是文武兼修，但也没有兼修到武力能强如像萧何所得传承那样的。
简直可以说是断档一般的强。
仿佛大家都还在冲击境界的天花板，结果有人把天花板给捅了个对穿。
面对刘三的打趣，萧何不客气地派出手抓住他的肩膀说道：“先别管我尽不尽兴的问题，你先给我把这两天的事情先处理了再说。”
感受着肩膀上如铁箍一般的手掌，刘三心中暗叫不好。
“之前不是把事情都分好了吗？我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
面对刘三想要开溜的言语，萧何语气不变，一脸好奇的说道：“那为什么我手上这几件文书，你没签字呢？”
瞟了一眼萧何另一只手上的文书，刘三赶紧开口辩解道：“瞧我这记性，之前只顾着安排樊哙他们抓人，把这茬给忘了。
我马上签，马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