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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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吗？”
梅格的声音依旧平静：“那是山体坍塌的声音，我们的世界只剩最后四小时。”
这句话如同冰锥，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没有人怀疑她的话。
因为已经获胜的梅格，没有必要撒谎。
老沈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并非因为体内的纳米单元，而是源于一种更深沉的绝望。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释然。
“呵...四小时......无非是死在你手上，或者是死在那什么...海神手上。”
老沈的声音干涩沙哑：“对于人类来说，左右都是个死。既然横竖都逃不过，这最后的四个钟头......”
他挣扎着望向吕诚，眼神只剩下一种近乎平凡的恳求：
“我只想回我那居酒屋，弄上一碗热乎的拉面。就是死，我也想尝尝自己手艺的最后一味，而不是在这冰冷的铁壳子里，看着这片天地玩完。”
他的话，打开了众人心中最后那点尘世的眷恋。
卢成礼松开了紧握冈格尼尔的手，长枪哐当一声掉落在金属地面上，这位一生追求极意的宗师，此刻脊梁似乎也不再那般挺直，只剩下无尽的怅然。
“……不知道，春生现在如何了？”
阿姆贾德大祭司紧紧抱着那已无用的琉璃瓮。
圣徒的骨灰似乎也失去了温度。
他闭上眼。
低声吟诵起送葬的古老祷文。
为自己，也为这个即将逝去的时代。
李维斯瘫坐在地，溯源之碑被随意地摔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失魂落魄，嘴里反复念叨着：“小薇...和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
精神链接中弥漫着众人共同的绝望与哀伤。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疲惫的神情，仿佛维持这链接已耗光了他最后的气力。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吕诚，眼神仿佛在问：
还有必要吗？
他们已经尽力了。
所有人的反应，都趋向于认命，趋向于在这最后的时刻，回归内心最微小、最平凡的执念。
唯独吕诚。
在无奈之后，他周身那压抑的气息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在那双熔金般的眼瞳中，重新点燃起一丝不屈的火焰。
吕诚无视了众人的放弃，目光如炬，死死锁定梅格。
“梅格！既然你算无遗策，针对我，针对人类所有的奇珍和手段都有了反制方案。难道你就没有应对克塔格罗亚的手段？！”
梅格对吕诚此刻仍不放弃感到一丝讶异。
“应对？如何应对？”
她的反问平静无波：“吕诚先生，你应该还记得海神圣典的内容吧？克塔格罗亚不仅是唯一真神，更有全知全能的描述。”
“在它的面前，任何基于现有规则的手段，都显得苍白可笑。”
“你不可能不知道，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全能！“吕诚低声道。
“确实如此。”
梅格点头，认可了这个哲学命题：“严格来说，绝对的全知全能存在逻辑悖论。即使奇珍效果逆天，却也无法打破这一悖论。”
“但作为真理拓本的衍生物，克塔格罗亚已经是最接近这一点概念的存在了。”
“根据我的预测和分析，它甚至有着修改其他奇珍规则的效果......”
她的话语，带来了比末日更深的寒意。
修改奇珍规则？
这意味着人类手中最强大的武器，在对方面前可能也是无效的，甚至会被扭转过来对付自己！
梅格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吕诚的身体。
“即使是你凭借身死，借【森罗鬼面】的力量化身理论上无敌的鬼蜮之主，在它面前也未必是对手。”
吕诚的瞳孔剧烈收缩。
克塔格罗亚，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它唯一无法修改的，或许就是它自身存在的核心使命。”
梅格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克塔格罗亚必须按照海神圣典所描述的程序，于海潮淹没最后陆地之时，执行重塑这个世界的指令。”
“这是它诞生的意义，无可更改。”
“......”
吕诚的耐心几乎被耗尽，那双熔金般的瞳孔死死锁住梅格：“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别再故弄玄虚！”
“战胜它的办法，没有。”
梅格的电子眼微微闪烁，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但阻止这一切的办法，有。”
“是什么？！”
吕诚冷声道：“时间只剩四个小时，废话少说！”
梅格没有再言语。
她抬起手，神珍铁构成的手掌中，机械结构变换，一片仿佛由最纯净的冰晶构成的雪花，被拿了出来。
这片雪花散发着惊人的寒意。
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它而凝结，光线经过时发生了细微的扭曲。
它不像实体。
更像是一个概念的凝结物。
定然也是一个奇珍......
“拿着它。”
梅格将雪花递向吕诚。
她目光扫过其他人：“其他人隔得远些。”
“你不是说克塔格罗亚有修改奇珍的功效？”吕诚主动离其他人远了些，边说边接过那枚雪花：“这东西也是奇珍吧？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它？”
“单一个雪花自然做不到这一点。”梅格说：“想阻止克塔格罗亚，比起奇珍更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在吕诚指尖触碰到那片永恒冰晶的刹那。
他眼前再次弹出提示。
【奇珍：永冻雪花】
【效果：激活后，于周围十米范围内，一切微观粒子停止运动，空间与时间将被永恒凝固】
【记得加床被子】
吕诚才刚扫过提示。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以他手中的雪花为核心，席卷开来！
他意识到不妙。
打算用抵达世界极限的速度脱身，却久违地出现了无法动弹的情形。
已经晚了。
永冻雪花，已被梅格激活！
以吕诚为中心，半径十米内的空间，瞬间变得如同最纯净的水晶！
光线在其中凝固成绚烂的彩带。
飘落的尘埃被定格在半空，保持着最细微的颤动姿态。
声音、能量流动、乃至最基本的时间概念……
一切都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吕诚的思维飞速变得迟缓、凝固。
他脸上的表情被定格，熔金般的眼瞳如被琥珀封印的黄金，永恒璀璨！
吕诚保持着伸手接过雪花的姿势。
连同那片散发着极致寒意的雪花本身，化作了一尊绝对静止的雕塑，屹立于这即将终结的世界中心。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吕先生！”
“陆杰！”
“你对他做了什么？！”
卢成礼、阿姆贾德、查尔斯等人又惊又怒，质问梅格。
“我锚定了他的时空结构。”
梅格平静地收回手，电子眼扫过激动的人们：“让他在接下来的变化中，成为无法被改变的一部分。”
“变化？什么变化？！”老沈嘶声问道。
梅格缓缓转过头。
她电子眼似乎穿透了新东淮城的重重壁垒，望向了南极之上的新美国说：
“一个能让海神消失的变化。”
梅格的声音依旧平静：“那是山体坍塌的声音，我们的世界只剩最后四小时。”
这句话如同冰锥，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没有人怀疑她的话。
因为已经获胜的梅格，没有必要撒谎。
老沈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并非因为体内的纳米单元，而是源于一种更深沉的绝望。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释然。
“呵...四小时......无非是死在你手上，或者是死在那什么...海神手上。”
老沈的声音干涩沙哑：“对于人类来说，左右都是个死。既然横竖都逃不过，这最后的四个钟头......”
他挣扎着望向吕诚，眼神只剩下一种近乎平凡的恳求：
“我只想回我那居酒屋，弄上一碗热乎的拉面。就是死，我也想尝尝自己手艺的最后一味，而不是在这冰冷的铁壳子里，看着这片天地玩完。”
他的话，打开了众人心中最后那点尘世的眷恋。
卢成礼松开了紧握冈格尼尔的手，长枪哐当一声掉落在金属地面上，这位一生追求极意的宗师，此刻脊梁似乎也不再那般挺直，只剩下无尽的怅然。
“……不知道，春生现在如何了？”
阿姆贾德大祭司紧紧抱着那已无用的琉璃瓮。
圣徒的骨灰似乎也失去了温度。
他闭上眼。
低声吟诵起送葬的古老祷文。
为自己，也为这个即将逝去的时代。
李维斯瘫坐在地，溯源之碑被随意地摔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失魂落魄，嘴里反复念叨着：“小薇...和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
精神链接中弥漫着众人共同的绝望与哀伤。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疲惫的神情，仿佛维持这链接已耗光了他最后的气力。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吕诚，眼神仿佛在问：
还有必要吗？
他们已经尽力了。
所有人的反应，都趋向于认命，趋向于在这最后的时刻，回归内心最微小、最平凡的执念。
唯独吕诚。
在无奈之后，他周身那压抑的气息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在那双熔金般的眼瞳中，重新点燃起一丝不屈的火焰。
吕诚无视了众人的放弃，目光如炬，死死锁定梅格。
“梅格！既然你算无遗策，针对我，针对人类所有的奇珍和手段都有了反制方案。难道你就没有应对克塔格罗亚的手段？！”
梅格对吕诚此刻仍不放弃感到一丝讶异。
“应对？如何应对？”
她的反问平静无波：“吕诚先生，你应该还记得海神圣典的内容吧？克塔格罗亚不仅是唯一真神，更有全知全能的描述。”
“在它的面前，任何基于现有规则的手段，都显得苍白可笑。”
“你不可能不知道，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全能！“吕诚低声道。
“确实如此。”
梅格点头，认可了这个哲学命题：“严格来说，绝对的全知全能存在逻辑悖论。即使奇珍效果逆天，却也无法打破这一悖论。”
“但作为真理拓本的衍生物，克塔格罗亚已经是最接近这一点概念的存在了。”
“根据我的预测和分析，它甚至有着修改其他奇珍规则的效果......”
她的话语，带来了比末日更深的寒意。
修改奇珍规则？
这意味着人类手中最强大的武器，在对方面前可能也是无效的，甚至会被扭转过来对付自己！
梅格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吕诚的身体。
“即使是你凭借身死，借【森罗鬼面】的力量化身理论上无敌的鬼蜮之主，在它面前也未必是对手。”
吕诚的瞳孔剧烈收缩。
克塔格罗亚，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它唯一无法修改的，或许就是它自身存在的核心使命。”
梅格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克塔格罗亚必须按照海神圣典所描述的程序，于海潮淹没最后陆地之时，执行重塑这个世界的指令。”
“这是它诞生的意义，无可更改。”
“......”
吕诚的耐心几乎被耗尽，那双熔金般的瞳孔死死锁住梅格：“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别再故弄玄虚！”
“战胜它的办法，没有。”
梅格的电子眼微微闪烁，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但阻止这一切的办法，有。”
“是什么？！”
吕诚冷声道：“时间只剩四个小时，废话少说！”
梅格没有再言语。
她抬起手，神珍铁构成的手掌中，机械结构变换，一片仿佛由最纯净的冰晶构成的雪花，被拿了出来。
这片雪花散发着惊人的寒意。
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它而凝结，光线经过时发生了细微的扭曲。
它不像实体。
更像是一个概念的凝结物。
定然也是一个奇珍......
“拿着它。”
梅格将雪花递向吕诚。
她目光扫过其他人：“其他人隔得远些。”
“你不是说克塔格罗亚有修改奇珍的功效？”吕诚主动离其他人远了些，边说边接过那枚雪花：“这东西也是奇珍吧？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它？”
“单一个雪花自然做不到这一点。”梅格说：“想阻止克塔格罗亚，比起奇珍更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在吕诚指尖触碰到那片永恒冰晶的刹那。
他眼前再次弹出提示。
【奇珍：永冻雪花】
【效果：激活后，于周围十米范围内，一切微观粒子停止运动，空间与时间将被永恒凝固】
【记得加床被子】
吕诚才刚扫过提示。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以他手中的雪花为核心，席卷开来！
他意识到不妙。
打算用抵达世界极限的速度脱身，却久违地出现了无法动弹的情形。
已经晚了。
永冻雪花，已被梅格激活！
以吕诚为中心，半径十米内的空间，瞬间变得如同最纯净的水晶！
光线在其中凝固成绚烂的彩带。
飘落的尘埃被定格在半空，保持着最细微的颤动姿态。
声音、能量流动、乃至最基本的时间概念……
一切都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吕诚的思维飞速变得迟缓、凝固。
他脸上的表情被定格，熔金般的眼瞳如被琥珀封印的黄金，永恒璀璨！
吕诚保持着伸手接过雪花的姿势。
连同那片散发着极致寒意的雪花本身，化作了一尊绝对静止的雕塑，屹立于这即将终结的世界中心。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吕先生！”
“陆杰！”
“你对他做了什么？！”
卢成礼、阿姆贾德、查尔斯等人又惊又怒，质问梅格。
“我锚定了他的时空结构。”
梅格平静地收回手，电子眼扫过激动的人们：“让他在接下来的变化中，成为无法被改变的一部分。”
“变化？什么变化？！”老沈嘶声问道。
梅格缓缓转过头。
她电子眼似乎穿透了新东淮城的重重壁垒，望向了南极之上的新美国说：
“一个能让海神消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