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老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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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以诽谤乱政、勾连豪强、虐害百姓、构陷功臣等罪名,将他们尽数判处腰斩,并抄没家产。
    吴一中那番话,早已令殿中侍卫怒不可遏。皇帝一声令下,众人立被拖出。
    当着皇帝的面公然顶撞,如此放肆,谁又能忍?
    他们虽未如武洪般灭族,但下场亦惨。
    朱由校特命:男丁发配西北充军为奴,女眷送入教坊司,家产尽数抄没。
    其实,许多罪名并无实证,连蛛丝马迹也无。朱由校不过是以他对明末官员的认知,断然定罪。
    但谁叫他是皇帝?最终裁决权本就掌握在他手中。
    真正重罪,是他们结党营私、构陷忠良,以及欺君罔上。
    不仅如此,那些士绅商贾也未能幸免。凡有劣迹者,俱依律严惩,毫不容情。
    这一回的整顿,比起朱由校在太原时的手段要凌厉许多。当时在太原,他不过斩杀了二十多名地方官吏,震慑一番便作罢。
    如今在西安,却完全不同。
    从大官到小吏,被牵连治罪者多达百余人。地方上的士绅与富商,凡是在当地颇有势力的家族,都被列为重点惩治对象。
    皇帝以“妄议朝政、贿通官府、与官员私通谋利、逃避赋税、参与构陷武将”等大罪,下令抄家问斩,多人被牵连处死。
    但波及范围并不广泛。朱由校此举并非全面清剿,而是有目的的试探。真正被清算的士族,不过十余家。
    即便只是这般轻微的出手,也在西安引发了一场不小的动荡。
    所谓唇亡齿寒,尽管这些士族平日里互相争斗,勾心斗角,但在面对切身利益受损的时刻,还是不约而同地站在了一起,共同对抗皇权。
    若非皇帝亲率数千军士压阵,并对西安官场进行彻底清洗,这些地方势力恐怕早已暗中动作,搅乱局势。
    待他们发现皇帝并未继续深入清算,也未如对待官吏那般严酷对待士族后,便逐渐偃旗息鼓,不再公开对抗。
    士族之家所关心的,从来只有自身利益。只要利益不受损,无论是谁执掌皇权,他们都愿意配合支持。
    可一旦触碰他们的核心利益,便会不择手段地在暗中反击,不论对方是天子还是重臣。
    就像当年李自成北上之时,这些士族便在背后不断施压、破坏,令局势更加复杂。
    虽说如今的士族远不如魏晋时期那样根深蒂固,但在地方上的号召力与资源掌控力,依然不容小觑。
    在任何封建王朝中,皇帝若想稳固统治,都必须依赖地方士族的支持与配合。
    越是远离京师、皇权难以深入的地方,就越需要本地士族协助治理。若失去他们的协助,不出一年,便可能引发动乱。
    朱由校对此心知肚明,他清楚地知道分寸,也有自知之明。
    眼下他能依靠军力压制士族,可若失去军权呢?若他调离此地呢?
    一旦这些士绅不再受制于人,是否还会继续服从命令,安分守己?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老话,确实道出了实情。王朝的兴衰更替中,皇权与士族始终在争夺实际统治权。
    但二者之间,又必须相互依存,缺一不可。除非朱由校能找到打破“皇权不下乡”格局的办法,否则他绝不会轻易采取过激手段,以免自乱阵脚。
    将这批官员全部处置完毕之后,朱由校立刻下令,要求正在灾区负责赈灾事务的陕西巡抚速回西安,以稳住全省局势,防止出现意外。
    至于赈灾安抚百姓的相关事宜,则全部交由右布政使来负责处理。
    等到这一切安排妥当后,朱由校便大步流星地前往秦王府。
    进城之前,朱由校特意派人通知秦王朱谊漶,让他在王府内静候,不必亲自出城迎接。
    一方面,朱谊漶年事已高,且身患重病,据守在秦王府的锦衣卫报告,这位老王爷恐怕已时日无多,朱由校还真担心他出什么意外,突然离世。
    另一方面,一个手中无兵、毫无实权的藩王,就算来了也毫无意义,顶多就是跟在身后当个摆设,没有任何实际帮助。
    所以,这些天来,西安城内发生的种种大事,朱谊漶都保持沉默,仿佛一无所知。其实就算他知道又能如何?也只能在一旁冷眼旁观罢了。
    朱谊漶是朱由校名义上的皇叔,是朱元璋第十代孙,而朱由校则是第十一代。这位秦王已在位三十多年。
    朱由校此行秦王府,目的与之前晋王府相同,便是要将秦王府的世子也拉上自己的战船。
    朱谊漶虽然年迈多病,但朱由校对大明各大藩国早有了解,知道这位老王爷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然而,人老了就容易牵挂子孙,尤其是到了他这个年纪,心里念念不忘的,无非是自己死后,子孙是否还能延续富贵荣华,安稳度日。
    加上他近来病情日益加重,那种将死未死的感觉,更让他对儿子的未来充满忧虑。
    虽说他早就料到皇帝突临,多半没什么好事,但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要将世子带走,而且是去西南那种局势复杂、环境恶劣的地方。
    真要去了,究竟是福是祸,谁也无法预料,万一途中染病身亡,岂不白发人送黑发人?
    坐在他面前的这位年轻皇帝,表面和气俊朗,实则手段狠辣,做事全无章法,那一百多名官员的鲜血还未干透。
    朱谊漶本想委婉推辞,可谁知这位皇帝一坐下就聊起了家常,从太祖创业讲到万历十五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秦王叔请看,这是晋王府的世子朱审烜,都是自家人,王叔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难道王叔还担心朕会对朱家自家人动手不成?”
    朱由校指着身旁的朱审烜说道。
    朱谊漶自然听得出皇帝话中有话。
    晋藩都已经归顺了,他秦藩若还执意对抗,皇帝恐怕不会再留情面,话语中隐隐透出几分压迫感。
    他实在不忍心让将来要继承王位的长子背井离乡,涉险远行。
    于是,他只好以自己病体难支、命在旦夕为由,恳请皇上念在同宗血脉的情分上,给予体恤与宽待。
    他自认为这个借口难以反驳,毕竟世子之位至关重要。
    一旦他命丧黄泉,而世子又不在藩地,若几位王子争权夺位,藩国势必陷入内乱,后果不堪设想。
    他相信皇上也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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