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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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靳萧跳下窗户,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赶忙冲出房间,一间间打开门查看。
    每个房间都空无一物。
    家里能带走的东西全被带走了,只剩下冷冰冰的空壳子。
    沈靳萧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片,宛如坠入寒潭之中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的老婆孩子都不见了。
    身子一晃,他整个人直直朝后倒去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蓦地,他歪着头看到地板上孤零零躺着张纸。
    沈靳萧赶忙爬起捡起来查看。
    纸张上赫然是出自稚童的画作。
    歪歪扭扭的铅笔画着一个头发竖起的男人搂着个头顶插着簪子的女人,而两人的身旁是一辆勉强能看得出是小轿车的物体。
    沈靳萧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这画的意思。
    画的意思是,他老婆被人强取豪夺了……
    *
    别墅三楼有大阳台的卧房里。
    孟抒悦将门确认了几遍锁上后,又搬了家里带来的破旧小书桌堵在了崭新雪白的门板后,又仔细检查了门栓,才放下戒心钻进暖绒绒的被窝里。
    她如今已经被沈靳萧弄出心理阴影了,生怕有人从门窗外进来打扰她的好梦。
    况且她好久没有一个人睡了。
    这些年她都和孩子们睡一个屋。
    谁知几个孩子长大了都个个不中留,听说这里房间多都各自叫囔着要一个人一间房。
    就连大头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小头身后粘着他要和他一起睡。
    搞得她如今大半夜独守空房辗转反侧。
    更要命的是,白擎丰的卧室就在她旁边。
    总有一种隔着一堵墙被偷窥的错觉。
    平日里沈靳萧跟贼一样偷偷摸摸造访,她都不厌其烦,不知多少次抱怨没有睡好觉。
    如今,她有好觉睡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莫名竟开始有点想念他了。
    恍惚中,她歪着脑袋看向阳台,竟好像看到了沈靳萧的影子。
    孟抒悦眼眶一热,抹了把泪。
    心底愈发鄙夷自己不争气了。
    明明告诫自己多少次不要再往脑瓜里面注水,却还在想这该死的男人。
    原以为她抹了把泪,阳台上的男人就会消失。
    哪曾想,阳台上的男人竟动了起来,从裤兜里拿出什么工具开始对着阳台的玻璃门框的锁捣鼓起来。
    孟抒悦不可置信地再次揉了揉眼,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幻觉。
    阳台上站着的就是沈靳萧!
    孟抒悦赶忙从床上弹跳起来,光着脚丫就冲到阳台开门。
    要知道她这间屋子的阳台可是和一旁白擎丰那屋的阳台可是相连的。
    要是白擎丰一出来,肯定就能一眼看到沈靳萧。
    刚打开门,孟抒悦就跳到男人身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腾的复杂思绪“呜呜呜”哭了起来。
    沈靳萧赶忙摁着她的头,闪身就进了屋。
    孟抒悦一口就咬在男人肩头,眼泪鼻涕流了他满肩头都是。
    她这是在怪他,怪他当年没有坚定不移相信她,怪他离去时害他背负了杀害公公的罪名,怪他的情债,害得他们的儿子成了个傻子哑巴。
    沈靳萧任由女人的贝齿在他肩头咬出血来。
    直到她松开牙齿出了点气,他才捧起女人泪眼婆娑的小脸,仔细而又虔诚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整个过程,他就像捧着一个易碎的宝物般小心翼翼。
    两人眼泪汇聚在一起时,他听到了女人嘟唇不满的声音。
    “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沈靳萧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唇角缓缓漾起一抹幸福。
    “你是问我这么多房间,怎么知道你在这个房间吗?”
    “因为我在底下看到这个房间就会小鹿乱撞,大老远就能闻到你的味道,心想着原来我老婆就在里面啊……”
    他压低声音,咬着她耳廓说得格外清楚认真,好像生怕被她认为是胡诌般。
    孟抒悦破涕为笑。
    只一笑,眼前的男人好像沉醉般直勾勾地望着她巧笑嫣然的唇吻了上去。
    他托着她软软的身子,转身便进了屋。
    两人刚进屋,隔壁房间的阳台处顿时传来了声响。
    是玻璃门划拉响动的声音。
    紧接着,两人躲在阳台门后,看到一抹身影落在阳台围杆上,男人低沉试探的声音随之响起。
    “抒悦,你还没睡吗?”
    “……”
    孟抒悦想开口回答,喉头的话却颤抖着被人一点点吞入腹中。
    阳台旁男人又自顾自喊了她几声。
    屋外月亮皎洁,屋内两个身影交叠。
    孟抒悦双手紧紧勾住沈靳萧脖子,以为旁边阳台的白擎丰叫几声没人回应便会离开。
    哪曾想,他竟趴在围栏上自言自语,讲起两人小时候的趣事来。
    白擎丰讲得十分投入,阳台玻璃窗后的两人不敢挪动步子,生怕发出脚步声会被一旁沉浸在自说自话的人听见。
    当听到白擎丰说起他小时候还在门外偷看胖嘟嘟的她洗澡时,她能清楚到沈靳萧胸腔内的震动。
    她似乎都能闻到沈靳萧从内到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醋味。
    以至于她到后面不知白擎丰是怎么闭嘴走的。
    只知道她被抱回床上时,窗外的天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泛起鱼肚白……
    *
    医院里。
    楚烟烟不知多少次被噩梦惊醒,再次浑身冷汗涔涔。
    她痛苦地用缠满纱布的手疯狂捶打着自己的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脑中恐怖的画面驱赶出去。
    楚母一脸心疼地拉着她的手,不停劝阻着她冷静,眼泪更是吧嗒吧嗒往下流。
    “都过去了宝贝,你别这样,医生说你要好好养伤,不然手就废了。”
    楚烟烟却不管不顾依旧用手一下下捶打折磨着自己,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不要,我好痛,求你们放了我,我不会再去欺负她了,我给你们跪下……”
    楚母听着这一声声求饶的声音心如刀绞,握着楚烟烟的手都在颤抖。
    当楚烟烟被推出手术室,她听到医生诉说的伤情时,整颗心难过地几乎碎掉,恨不得立马去找白擎丰拼命。
    楚烟烟的手掌及肩头被钢钉贯穿,更因为多次上下撕扯的力量,整个手掌都被铁钉绞得血肉模糊。
    两边肩膀更是惨不忍睹,止了好久的血才止住。
    任哪一个母亲看到女儿受这种罪都会发疯。
    终于,在楚烟烟再一次崩溃地扯着嗓子喊“妈咪救救我”时,楚母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翻腾的怒意,操起床尾的剪刀冲出了病房。
    眼看楚母双眼猩红地离开视线,病床上的楚烟烟瞬间恢复正常,唇角得逞般勾起的同时,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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