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仲达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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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武十一年，一月。
昌黎郡北，白狼山余脉与茫茫雪原的交界处，这里曾是东部鲜卑的牧场，如今只剩下被朔风雕琢出的死寂……
“快！向东！再快”
沙哑的嘶吼声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一支不足千人的残兵败将，踉跄着在足以没过膝盖的积雪中艰难跋涉。
为首那人，正是曾经算计了天下的大辽皇帝司马懿。
他身上那件象征着九五之尊的龙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泥污与凝固的血块，他蓬头垢面，几缕花白的头发被冻成了冰棱，在风中凌乱地狂舞……
卢龙塞的惨败，如同一柄铁锤，将他所有的骄傲与筹谋砸得粉碎，而连日的亡命奔逃，更是将他从云端狠狠拽入了泥潭。
就在这时，一名飞影斥候拼死从后方追了上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司马懿马前，声音因恐惧和严寒而剧烈颤抖。
“陛……陛下！刚收到的军报……柳城、昌黎……已尽数被安北都护府郭淮攻陷！夹击卢龙塞的汉军，便是郭淮所率的安北府主力！”
“噗！”
司马懿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逆血险些喷出，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他身形剧烈地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栽下。
郭淮！
他终于明白了，那三面合围的兵力到底都是从何而来，刘瑁好狠的算计啊！
想来在安北都护府的雷霆攻势下，宇文莫那定然放弃了这大片草原，一路东遁，而郭淮击溃东部鲜卑后，还尚未占领此地，因此此时便是他们最好的逃生机会！
“杀！”
刚想到这里，他们的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那声音初时还远，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迫近，伴随着万马奔腾的轰鸣，整片雪原仿佛都在这股气势下瑟瑟发抖……
“是汉军的追兵！”
“他们追上来了！”
本就濒临崩溃的辽军士卒彻底乱了阵脚，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稳住！结阵！”
司马懿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他知道，此刻一旦溃散，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身后一座地势稍高的山丘，厉声道：“陈泰！你率五百人，据此山丘死守！为朕争取时间！快！
陈泰没有丝毫犹豫，轰然应诺，带着五百名最精锐的亲卫，调转马头，逆着人流，冲向了迎面而来的汉军！
司马懿看也未看他们一眼，只是狠狠一夹马腹，带着剩下的数百人，继续向东亡命狂奔。他冰冷的眼神中没有半分不忍，只有野兽般的求生欲望……
很快，汉军的先锋便如黑色的潮水，狠狠拍在了那座临时构筑的防线上！
“司马懿！燕人张翼德在此！你这缩头乌龟还不束手就擒！”
一声石破天惊的暴喝，仿佛平地炸开一个响雷！只见一名古铜色皮肤、一脸络腮胡的大汉一马当先，舞着手中长矛杀了出来，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贯穿一名辽军士卒的胸膛。
矛尖到处，血肉横飞，竟无一合之将！正是刘瑁亲自任命的幽州刺史，张飞张翼德！
“翼德将军，莫要如此大声，当心把司马老贼的胆给吓破了，他若是跑得更快，你我可就不好交差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另一员大将策马立于阵前，身形渊渟岳峙，正是河北府统领张辽。
他并未像张飞那般急于冲杀，而是指挥着麾下的河北兵卒，结成一个个紧密的攻击阵型，一步步压缩着辽军的生存空间，高效地收割着生命……
自卢龙塞大破辽军后，刘瑁便尽起幽、冀二州之兵，命最熟悉此地、战力保存最完好的张飞、张辽二将，对司马懿展开不死不休的追击。
两员当世名将联手，就如同一副铁钳，死死钳住了司马懿的尾巴。
山丘之上，陈泰浑身浴血，手中的战刀已经砍出了豁口，看着如山崩海啸般涌来的汉军，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将军！顶不住了！快撤吧！”
一名副将嘶声喊道。
“撤？”
陈泰惨然一笑，一刀将一名爬上来的汉军砍翻，嘿然喝道。
“我们身后就是陛下，往哪儿撤？今日，我陈泰便死在此处！”
然而，个人的悍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不到半个时辰，山丘上的五百辽军便被尽数淹没，陈泰被张飞一矛挑飞，殒命当场。
张飞在杀死最后一名辽军后，看了一眼满地尸骸，犹自不尽兴，对着身旁的张辽嚷道：“文远，你看这司马老贼，当真狠心！这断尾求生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张辽策马走来，看着地上陈泰的尸首，沉声道：“此獠心性之坚韧，远超常人。越是身处绝境，越不可小觑。你看他，专挑山林密布、地形复杂之处，显然是想利用地形摆脱我军。”
“哼！管他什么地形！这斩杀皇帝的功劳，我老张要定了！”
张飞将长矛往地上一顿，豪气干云地说道，“文远，你我二人皆姓张，也算有缘。不如今日就赌上一赌，看谁能先一步将司马老贼的脑袋拧下来，给陛下的捷报添上一笔重彩！”
张辽闻言，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哈哈哈，既然翼德将军有此雅兴，辽自当奉陪！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麾下的幽州蛮子冲得太快，误了我的阵型，我可不客气哦！”
“好！一言为定！追！”
一声令下，汉军再次化作滚滚洪流，循着司马懿留下的痕迹，向东追去。
接下来的数日，一场惨烈至极的追逐战在辽西的冰天雪地里上演……
司马懿将他毕生所学的兵法韬略都用在了逃命之上，时而纵火焚烧枯草，制造浓烟阻碍追兵视线；
时而派人破坏冰面，在冻结的河道上设下陷阱；
时而又分出小股部队，断尾求生，引开汉军的注意力。
然而，他面对的毕竟是张飞与张辽……
悍将张飞勇冠三军，冲锋陷阵，一次次撕开司马懿布下的障碍。
而张辽则老成持重，总能识破司马懿的诡计，指挥大军稳步推进，不给辽军任何喘息之机。
双方一个追，一个逃，司马懿的队伍在连番的打击下，从数百人锐减至不足百人。他身边只剩下最忠心的亲卫，以及同样失魂落魄的七弟司马通。
但终于，在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后，一座县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司马懿的视线尽头……
高句丽县！
这座玄菟郡的郡治已经成为他如今唯一的生路！
“快！进城！”
司马懿嘶吼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战马。
城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宇文莫那那张同样写满惊恐与疲惫的脸。
两位被汉军击溃的丧家之犬，竟然在此地汇合了……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城外，张飞与张辽的大军已经如期而至，黑压压的军阵将整座高句丽县围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北方的地平线上，郭淮亲率的安北府大旗也随风而至，与张飞、张辽的部队完成了合围。
当司马懿踉跄着爬上城头，看着城外那片无边无际的赤色人海，以及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的“张”、“郭”大旗，一张脸变得惨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已然穷途末路……
昌黎郡北，白狼山余脉与茫茫雪原的交界处，这里曾是东部鲜卑的牧场，如今只剩下被朔风雕琢出的死寂……
“快！向东！再快”
沙哑的嘶吼声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一支不足千人的残兵败将，踉跄着在足以没过膝盖的积雪中艰难跋涉。
为首那人，正是曾经算计了天下的大辽皇帝司马懿。
他身上那件象征着九五之尊的龙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泥污与凝固的血块，他蓬头垢面，几缕花白的头发被冻成了冰棱，在风中凌乱地狂舞……
卢龙塞的惨败，如同一柄铁锤，将他所有的骄傲与筹谋砸得粉碎，而连日的亡命奔逃，更是将他从云端狠狠拽入了泥潭。
就在这时，一名飞影斥候拼死从后方追了上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司马懿马前，声音因恐惧和严寒而剧烈颤抖。
“陛……陛下！刚收到的军报……柳城、昌黎……已尽数被安北都护府郭淮攻陷！夹击卢龙塞的汉军，便是郭淮所率的安北府主力！”
“噗！”
司马懿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逆血险些喷出，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他身形剧烈地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栽下。
郭淮！
他终于明白了，那三面合围的兵力到底都是从何而来，刘瑁好狠的算计啊！
想来在安北都护府的雷霆攻势下，宇文莫那定然放弃了这大片草原，一路东遁，而郭淮击溃东部鲜卑后，还尚未占领此地，因此此时便是他们最好的逃生机会！
“杀！”
刚想到这里，他们的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那声音初时还远，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迫近，伴随着万马奔腾的轰鸣，整片雪原仿佛都在这股气势下瑟瑟发抖……
“是汉军的追兵！”
“他们追上来了！”
本就濒临崩溃的辽军士卒彻底乱了阵脚，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稳住！结阵！”
司马懿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他知道，此刻一旦溃散，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身后一座地势稍高的山丘，厉声道：“陈泰！你率五百人，据此山丘死守！为朕争取时间！快！
陈泰没有丝毫犹豫，轰然应诺，带着五百名最精锐的亲卫，调转马头，逆着人流，冲向了迎面而来的汉军！
司马懿看也未看他们一眼，只是狠狠一夹马腹，带着剩下的数百人，继续向东亡命狂奔。他冰冷的眼神中没有半分不忍，只有野兽般的求生欲望……
很快，汉军的先锋便如黑色的潮水，狠狠拍在了那座临时构筑的防线上！
“司马懿！燕人张翼德在此！你这缩头乌龟还不束手就擒！”
一声石破天惊的暴喝，仿佛平地炸开一个响雷！只见一名古铜色皮肤、一脸络腮胡的大汉一马当先，舞着手中长矛杀了出来，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贯穿一名辽军士卒的胸膛。
矛尖到处，血肉横飞，竟无一合之将！正是刘瑁亲自任命的幽州刺史，张飞张翼德！
“翼德将军，莫要如此大声，当心把司马老贼的胆给吓破了，他若是跑得更快，你我可就不好交差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另一员大将策马立于阵前，身形渊渟岳峙，正是河北府统领张辽。
他并未像张飞那般急于冲杀，而是指挥着麾下的河北兵卒，结成一个个紧密的攻击阵型，一步步压缩着辽军的生存空间，高效地收割着生命……
自卢龙塞大破辽军后，刘瑁便尽起幽、冀二州之兵，命最熟悉此地、战力保存最完好的张飞、张辽二将，对司马懿展开不死不休的追击。
两员当世名将联手，就如同一副铁钳，死死钳住了司马懿的尾巴。
山丘之上，陈泰浑身浴血，手中的战刀已经砍出了豁口，看着如山崩海啸般涌来的汉军，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将军！顶不住了！快撤吧！”
一名副将嘶声喊道。
“撤？”
陈泰惨然一笑，一刀将一名爬上来的汉军砍翻，嘿然喝道。
“我们身后就是陛下，往哪儿撤？今日，我陈泰便死在此处！”
然而，个人的悍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不到半个时辰，山丘上的五百辽军便被尽数淹没，陈泰被张飞一矛挑飞，殒命当场。
张飞在杀死最后一名辽军后，看了一眼满地尸骸，犹自不尽兴，对着身旁的张辽嚷道：“文远，你看这司马老贼，当真狠心！这断尾求生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张辽策马走来，看着地上陈泰的尸首，沉声道：“此獠心性之坚韧，远超常人。越是身处绝境，越不可小觑。你看他，专挑山林密布、地形复杂之处，显然是想利用地形摆脱我军。”
“哼！管他什么地形！这斩杀皇帝的功劳，我老张要定了！”
张飞将长矛往地上一顿，豪气干云地说道，“文远，你我二人皆姓张，也算有缘。不如今日就赌上一赌，看谁能先一步将司马老贼的脑袋拧下来，给陛下的捷报添上一笔重彩！”
张辽闻言，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哈哈哈，既然翼德将军有此雅兴，辽自当奉陪！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麾下的幽州蛮子冲得太快，误了我的阵型，我可不客气哦！”
“好！一言为定！追！”
一声令下，汉军再次化作滚滚洪流，循着司马懿留下的痕迹，向东追去。
接下来的数日，一场惨烈至极的追逐战在辽西的冰天雪地里上演……
司马懿将他毕生所学的兵法韬略都用在了逃命之上，时而纵火焚烧枯草，制造浓烟阻碍追兵视线；
时而派人破坏冰面，在冻结的河道上设下陷阱；
时而又分出小股部队，断尾求生，引开汉军的注意力。
然而，他面对的毕竟是张飞与张辽……
悍将张飞勇冠三军，冲锋陷阵，一次次撕开司马懿布下的障碍。
而张辽则老成持重，总能识破司马懿的诡计，指挥大军稳步推进，不给辽军任何喘息之机。
双方一个追，一个逃，司马懿的队伍在连番的打击下，从数百人锐减至不足百人。他身边只剩下最忠心的亲卫，以及同样失魂落魄的七弟司马通。
但终于，在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后，一座县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司马懿的视线尽头……
高句丽县！
这座玄菟郡的郡治已经成为他如今唯一的生路！
“快！进城！”
司马懿嘶吼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战马。
城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宇文莫那那张同样写满惊恐与疲惫的脸。
两位被汉军击溃的丧家之犬，竟然在此地汇合了……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城外，张飞与张辽的大军已经如期而至，黑压压的军阵将整座高句丽县围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北方的地平线上，郭淮亲率的安北府大旗也随风而至，与张飞、张辽的部队完成了合围。
当司马懿踉跄着爬上城头，看着城外那片无边无际的赤色人海，以及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的“张”、“郭”大旗，一张脸变得惨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已然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