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望海飞雪·雨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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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三见姚梦雪转身，他突然“啪”地一拍桌子，酒气混着粗哑的嗓音砸过来：“老板！再给三哥我拿瓶酒来！”
姚梦雪心里发紧，指尖攥着衣角，脚步放得极轻地走到桌边：“张三哥，这天都深了，我正准备关门，要不您明天再来喝？”
张老三眯着醉眼，视线在姚梦雪身上黏了半晌，舌头都有些打卷：“你三哥……今儿还没喝高兴呢！再拿瓶二锅头，对了，再炒盘你那拿手的……阳朗辣子鸡，就这个！”
他说着拍了拍裤兜，硬币“哗啦”响，语气里满是蛮横的底气，“三哥有钱！还能少了你钱不成？”
姚梦雪皱紧眉，声音放得更软：“张三哥，真不是钱的事儿，实在是太晚了。您今儿没喝好，这酒钱我请了，明天您再来，我给您多炒两个菜，行吗？”
“不行！”
张老三猛地摇头，酒气喷得姚梦雪后退半步。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死死攥住了姚梦雪的手腕，粗糙的掌心磨得她生疼：“要不……今晚三哥就住你这儿，不走了！”
姚梦雪浑身一僵，拼命往回抽手：“三哥！你喝醉了！快松开！”
张老三“嚯”地站起身，酒气直往她鼻子里钻。他另一只手伸过来，狠狠往怀里拽她：“小雪，你长得多勾人啊！三哥早就喜欢你了！你男人不要你了是吧？让三哥疼你，不比一个人苦熬强？”
姚梦雪吓得浑身发抖，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可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小腹传来的轻微坠感瞬间让她僵住——不能太使劲挣扎！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眼泪“唰”地涌出来，她声音发颤：“三哥，你别这样！我要叫人了！”
“叫人？”
张老三像是听到了笑话，眼神陡然变得凶狠，“小娘们儿装什么清高！你以为谁不知道？一个女人孤零零跑到这岛上开饭馆，不是被男人甩了的小三是什么？你男人不要你，三哥稀罕你，凑一块儿过日子怎么了？”
姚梦雪的力气瞬间泄了大半，只敢轻轻推拒，眼泪模糊了视线：“三哥，我怀孕了……真的不能做剧烈运动，求您放过我！”
张老三察觉她挣扎弱了，眼里的贪婪更甚，嘴角勾起猥琐的笑：“怀孕怕什么？三哥会轻点儿疼你！”
他猛地松开姚梦雪，三两步窜到门口，“咔嗒”一声，竟把木门从里面闩死了！
姚梦雪见状，腿都软了，哭声止不住地冒出来：“张三哥！我求您！我肚子里有孩子，您放过我！”
酒劲彻底冲昏了张老三的理智，他搓着手，眼神像饿狼盯着猎物，冲上来一把抓住姚梦雪的胳膊，就往阁楼上拖：“小雪，别闹！三哥是真心喜欢你，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姚梦雪被拖得踉跄，一手死死护着小腹，眼泪砸在地上，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三哥，求您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您大慈大悲，放我一条生路！”
“砰！”
饭店的玻璃门被猛地撞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前头是身材高大、满脸怒气的陈海生，后面跟着的王老人，虽拄着拐杖，却仍难掩急切，每走一步都颤巍巍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看到这气势汹汹的两人，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张老三，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般蔫了下去，手忙脚乱地松开姚梦雪，脸上挤出谄媚的笑：“王老爷子，您和海生怎么来了？”
王老人将拐杖狠狠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又不是聋子！店里的动静隔两条街都能听见，我要不把海生叫来，此刻你怕是就要犯下滔天大罪了……你这个畜生呐！小雪一个女人怀着孕在我们这儿求生多不容易，这你也能下手！”
陈海生不由分说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人狠狠摔在地上。地砖被撞得“哐当”响。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张老三，声音冷得像海边的寒风：“早就觉出你这狗东西不安好心！干出这种事，等明天把你送警察局，够你吃几年牢饭了，看你还敢祸害乡里乡亲！”
“警察局”三个字像惊雷，让张老三瞬间惊出一身冷汗，酒劲儿也醒了七分。他连滚带爬地想去拉陈海生的衣角，声音发颤：“海生哥，王老爷，我……我和小雪姑娘开玩笑呢！”
另一边，姚梦雪看到冲进来的两人，悬在半空的心瞬间落了地，紧绷的身体一软，瘫坐在楼梯上，积压的恐惧化作泪水，泣不成声。
“开玩笑？”
陈海生瞥了眼抽泣的姚梦雪，怒火更盛。他再次提起张老三的衣领，“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打得张老三脸颊瞬间红肿：“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啥事儿到警察局说去！”
张老三彻底吓傻了，也顾不上疼，颤巍巍地抱住陈海生的小腿，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往下流：“海生呐，咱可是一个岛上的邻居啊！我真是喝醉了，一时糊涂呐！”
说着，他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们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陈海生今年29岁，是土生土长的赶海人。常年在海边暴晒，让他的皮肤透着健康的黝黑，可五官生得端正，他手上满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为人憨厚老实，平时话不多。
每次来“望海飞雪”饭店，总是买完饺子就走，连多看姚梦雪一眼都不敢。姚梦雪也只知道，他住在岛西头的渔村里，是王老人的侄子。
眼下这局面，陈海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看看坐在楼梯口抽泣的姚梦雪，又瞅瞅满脸怒气的王老人，眉头紧紧皱着。
倒是王老人先有了动作，他一步步走到姚梦雪身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语气坚定：“这事儿，我看就得让警察局给你好好长个记性，免得你以后害人！”
张老三这时早已醒了酒，听到“警察局”，声音里满是诚恳的哀求：“王老爷子，您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不能把事情做这么绝啊！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肯定痛改前非！”
王老人把姚梦雪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才转头看向张老三，语气缓了些：“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
随即，他又担忧地看向姚梦雪，轻声问：“丫头，你没事吧？”
姚梦雪这才像从噩梦中惊醒，她看了眼地上苦苦哀求的张老三，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世道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若是今日把他逼急了，保不齐将来他怀恨在心，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思索片刻，她抬起头，轻声说：“王老爷子，海生哥，张三哥今天也是喝多了酒，一时冲动。只要三哥保证以后不再犯，这事儿我也不追究了。”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提醒，“我相信三哥今天真是喝太多了，一时冲动！”
张老三自然明白姚梦雪的意思——今日的事都被摄像头录着，若是日后再敢放肆，证据确凿。他连忙磕头作揖，感恩涕零：“小雪姑娘，谢谢你！以后我真不敢了！”
王老人也懂姚梦雪息事宁人的心思，他转头瞪了张老三一记：“还不快谢谢小雪丫头的大人大量！”
张老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作揖：“谢谢小雪姑娘，谢谢你！”
姚梦雪看着他，眼里仍是心有余悸。王老人见状，对着张老三厉声呵斥：“以后你要是再犯浑，我们可饶不了你！快滚！”
张老三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爬起身，一溜烟儿跑出了饭店，转眼就没了踪影。
店里终于安静下来，王老人这才回头看向姚梦雪，语气满是心疼：“丫头啊，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有身孕，在这里生活确实不容易。我这老头子年龄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这侄子人还算憨厚老实，以后就让他多帮衬你点儿，你有事儿多找他，知道么？”
姚梦雪轻轻点头，目光落向陈海生时，却见他竟有些局促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匆匆弯腰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门闩，指尖捏着木茬看了眼：“这门闩没法用了，我这就给你重新做一根！”
“谢谢你。”
姚梦雪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未散的后怕，软了几分。
“不客气！”
陈海生说着便转身找了工具，刨木、打磨，忙前忙后半个多小时，指尖沾了些木屑，总算将一根新门闩做得扎实。
他没多歇，又默不作声地收拾起桌上狼藉的碗筷，拿了拖把一点点将餐厅拖的干干净净，连门口台阶上的积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临走前，他搓了搓手，眼神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往后我出海打鱼回来，就绕过来给你搭把手，每晚也来帮你关店，你看……行吗？”
姚梦雪眼眶一热，连连点头：“谢谢你，海生兄弟。还有您，王叔——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敢想会怎么样。”
王老人拄着拐杖慢慢站起身，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语气透着长辈的温厚：“丫头，不管你以前经了多少难，能住到我这老院子里，就是缘分。往后有事别憋着，只管开口。海生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实心眼，没半点坏心思，往后让他多照看着你些。”
姚梦雪用力点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雨雾里，才转身将新门闩牢牢插进门槽，“咔嗒”一声，隔绝了门外的风雨。
她顺着木梯爬上阁楼，靠窗坐下时，孤独像潮水流淌过来，悄无声息地漫过心口——今天这场虚惊，像一根刺扎进心里，让她清清楚楚意识到，一个单身女人独自漂泊在外的危险。
她抬手轻轻覆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掌心能隐约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悸动，眼泪便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孩子。”
她对着腹中的小生命轻声呢喃，声音带着颤抖:“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妈妈往后的日子，就只剩你了，咱们娘俩，得好好相依为命呐。”
雨还在下。
霏霏细雨夹着点点飞雪织成密不透风的网，雨丝打在青瓦上，溅起细碎的声响，反倒衬得屋里更静谧了。
姚梦雪心里发紧，指尖攥着衣角，脚步放得极轻地走到桌边：“张三哥，这天都深了，我正准备关门，要不您明天再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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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拍了拍裤兜，硬币“哗啦”响，语气里满是蛮横的底气，“三哥有钱！还能少了你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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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张老三猛地摇头，酒气喷得姚梦雪后退半步。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死死攥住了姚梦雪的手腕，粗糙的掌心磨得她生疼：“要不……今晚三哥就住你这儿，不走了！”
姚梦雪浑身一僵，拼命往回抽手：“三哥！你喝醉了！快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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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雪吓得浑身发抖，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可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小腹传来的轻微坠感瞬间让她僵住——不能太使劲挣扎！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眼泪“唰”地涌出来，她声音发颤：“三哥，你别这样！我要叫人了！”
“叫人？”
张老三像是听到了笑话，眼神陡然变得凶狠，“小娘们儿装什么清高！你以为谁不知道？一个女人孤零零跑到这岛上开饭馆，不是被男人甩了的小三是什么？你男人不要你，三哥稀罕你，凑一块儿过日子怎么了？”
姚梦雪的力气瞬间泄了大半，只敢轻轻推拒，眼泪模糊了视线：“三哥，我怀孕了……真的不能做剧烈运动，求您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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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松开姚梦雪，三两步窜到门口，“咔嗒”一声，竟把木门从里面闩死了！
姚梦雪见状，腿都软了，哭声止不住地冒出来：“张三哥！我求您！我肚子里有孩子，您放过我！”
酒劲彻底冲昏了张老三的理智，他搓着手，眼神像饿狼盯着猎物，冲上来一把抓住姚梦雪的胳膊，就往阁楼上拖：“小雪，别闹！三哥是真心喜欢你，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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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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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是身材高大、满脸怒气的陈海生，后面跟着的王老人，虽拄着拐杖，却仍难掩急切，每走一步都颤巍巍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看到这气势汹汹的两人，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张老三，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般蔫了下去，手忙脚乱地松开姚梦雪，脸上挤出谄媚的笑：“王老爷子，您和海生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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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生不由分说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人狠狠摔在地上。地砖被撞得“哐当”响。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张老三，声音冷得像海边的寒风：“早就觉出你这狗东西不安好心！干出这种事，等明天把你送警察局，够你吃几年牢饭了，看你还敢祸害乡里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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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姚梦雪看到冲进来的两人，悬在半空的心瞬间落了地，紧绷的身体一软，瘫坐在楼梯上，积压的恐惧化作泪水，泣不成声。
“开玩笑？”
陈海生瞥了眼抽泣的姚梦雪，怒火更盛。他再次提起张老三的衣领，“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打得张老三脸颊瞬间红肿：“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啥事儿到警察局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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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局面，陈海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看看坐在楼梯口抽泣的姚梦雪，又瞅瞅满脸怒气的王老人，眉头紧紧皱着。
倒是王老人先有了动作，他一步步走到姚梦雪身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语气坚定：“这事儿，我看就得让警察局给你好好长个记性，免得你以后害人！”
张老三这时早已醒了酒，听到“警察局”，声音里满是诚恳的哀求：“王老爷子，您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不能把事情做这么绝啊！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肯定痛改前非！”
王老人把姚梦雪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才转头看向张老三，语气缓了些：“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
随即，他又担忧地看向姚梦雪，轻声问：“丫头，你没事吧？”
姚梦雪这才像从噩梦中惊醒，她看了眼地上苦苦哀求的张老三，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世道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若是今日把他逼急了，保不齐将来他怀恨在心，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思索片刻，她抬起头，轻声说：“王老爷子，海生哥，张三哥今天也是喝多了酒，一时冲动。只要三哥保证以后不再犯，这事儿我也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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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陈海生说着便转身找了工具，刨木、打磨，忙前忙后半个多小时，指尖沾了些木屑，总算将一根新门闩做得扎实。
他没多歇，又默不作声地收拾起桌上狼藉的碗筷，拿了拖把一点点将餐厅拖的干干净净，连门口台阶上的积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临走前，他搓了搓手，眼神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往后我出海打鱼回来，就绕过来给你搭把手，每晚也来帮你关店，你看……行吗？”
姚梦雪眼眶一热，连连点头：“谢谢你，海生兄弟。还有您，王叔——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敢想会怎么样。”
王老人拄着拐杖慢慢站起身，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语气透着长辈的温厚：“丫头，不管你以前经了多少难，能住到我这老院子里，就是缘分。往后有事别憋着，只管开口。海生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实心眼，没半点坏心思，往后让他多照看着你些。”
姚梦雪用力点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雨雾里，才转身将新门闩牢牢插进门槽，“咔嗒”一声，隔绝了门外的风雨。
她顺着木梯爬上阁楼，靠窗坐下时，孤独像潮水流淌过来，悄无声息地漫过心口——今天这场虚惊，像一根刺扎进心里，让她清清楚楚意识到，一个单身女人独自漂泊在外的危险。
她抬手轻轻覆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掌心能隐约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悸动，眼泪便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孩子。”
她对着腹中的小生命轻声呢喃，声音带着颤抖:“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妈妈往后的日子，就只剩你了，咱们娘俩，得好好相依为命呐。”
雨还在下。
霏霏细雨夹着点点飞雪织成密不透风的网，雨丝打在青瓦上，溅起细碎的声响，反倒衬得屋里更静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