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清扫西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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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想起历史上类似的军械，补充道：“都督这个想法很妙！其实早在战国时期就有连弩车，据记载能射七百步远，一次可发射数十支弩箭，到了唐朝，又出现了火箭车，射程超过两千步，能同时点燃多支火箭攻击敌军。更难得的是，我听说京城军械局里藏着西蜀连弩，这连弩是根据盗墓所得的战国连弩仿制，还结合了诸葛连弩的连发技术，之前在边境对抗番人时，曾凭借其密集的火力重创敌军，威力十分惊人。”
谭威本就对改良军械极感兴趣，听到 “西蜀连弩” 四个字，更是来了兴致 ， 他虽知晓诸葛连弩的威名，却从未见过结合战国连弩技术的改良版本，若是能了解其构造原理，说不定能为改装马车提供更多思路，他当即拍板：“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走，徐悠，咱们去震军一趟，陆惟君将军见多识广，说不定听过西蜀连弩的细节，正好听听老陆讲讲这连弩的门道。而且我还听说，老陆那里来了个成都的厨师，做的川菜很地道，咱们顺便去尝尝鲜。”
徐悠闻言，心中先是一阵懊恼 ， 他原本找秋景是有要事商议，如今跟着谭威去震军，肯定无法赴约，只能之后再找机会与秋景碰面。
但转念一想，既能了解西蜀连弩的奥秘，又能吃到地道川菜，这份期待很快压过了懊恼，他笑着应道：“好啊！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其实徐悠自加入圭圣军后，受谭威影响，早已渐渐对美食产生了兴趣。
以前他出身世家，饮食虽精致却多是按规矩准备，从未主动探寻各地风味，而谭威总能发掘出不同地方的特色吃食，无论是营州的羊肉汤，还是蓝池城的肉松，都让徐悠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今听闻有成都厨师，他不禁开始想象蜀菜滋味，先前因无法与秋景碰面的失落，也被对美食的期待冲淡了不少，谭威见徐悠应下，便吩咐亲卫备好马匹，又让人去通知震军准备接待。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震军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 谭威满心期待着从陆惟君口中得知西蜀连弩的细节，徐悠则一边赶路，一边在脑海中勾勒着蜀地川菜的模样，虽说如今川菜不是后世的辣多多，但是还是有其他办法弄出辛麻口感的，偶尔还会想起秋景，暗下决心回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她，将未说完的事补上。
谭威与徐悠带着亲卫一同走出马车作坊。
刚到作坊门口，凛冽的寒风便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谭威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目光扫向城外的官道 ， 路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虽不算厚重，却已结了一层薄冰，马蹄踩在上面极易打滑，他沉吟片刻，对徐悠说道：“城外官道有积雪，咱们的马匹若是按平日装备出行，怕是容易出意外。先回府一趟，给老辽东马换上防滑的马蹄铁和保暖的鞍垫，等装备换好再出发去震军，稳妥些。”
徐悠点头赞同，他常年带兵，细想之下觉的恶劣路况对行军的影响，此刻确实不宜冒进。
一行人转身朝着都督府方向走去，沿途能看到营州城的市井景象 ，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开门营业，往来行人多是中原百姓的装束，偶尔能见到几个穿着军装的圭圣军士兵，正整齐地列队巡逻。
如今的营州城，已不复往日多族混居的景象，可萨人与部分番人早在圭圣军收复营州时便被驱逐，城中居民以中原人为主，治安稳定，市井间透着一股安稳祥和的气息。
谭威出行时向来低调，既未披甲，也未安排大批卫队前呼后拥，只带着几名亲卫随行，加上他平日里鲜少在市井露面，沿途百姓大多未曾认出他。
与他相反，徐悠因常带兵在城外拉练，有时还会协助维护城内秩序，在百姓中颇有声望，不少人见到他都会主动问好，眼神中满是敬重。
这份敬重并非凭空而来 ， 圭圣军不仅给士兵提供优厚的伙食与薪饷，让士兵们能吃饱穿暖、养家糊口，更有着严明的军纪，严禁士兵骚扰百姓，哪怕是借住民房，也会按价付钱，从不白拿百姓一针一线。
久而久之，圭圣军在营州百姓心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徐悠作为军中将领，自然也受到百姓的爱戴。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谭威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穆莱正带着郭绮丽和几名亲卫，站在一家布庄门口，手里拿着几匹花色鲜艳的布料，显然是刚买完布准备回家。
穆莱的脸颊被寒风冻得通红，双手拢在衣袖里，虽穿着厚实的棉服，却仍难掩孕后的身形。
谭威快步走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天这么冷，路面又滑，你怎么还出来买布？若是需要布料，让人去买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穆莱见是谭威，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在家待着闷得慌，出来走走也挺好，而且这些花布是给孩子做衣服用的，我想亲自挑选。”
谭威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雪粒：“听话，赶紧带着人回家，别在外面冻着了，要是滑倒就麻烦了。布庄要是有喜欢的款式，让郭绮丽之后再来订，不用你亲自跑。”
穆莱知道谭威是担心自己，便乖巧地点头应下：“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家，你也注意安全。”
说罢便带着郭绮丽去看几匹花布。
此时街道对面的一家瓷器铺内，波斯商人王玉正站在窗边，透过窗棂的缝隙，暗中注视着街外的谭威一行人。
王玉早年从波斯泰西来到中原，为了更好地融入当地生活，特意取了中原名字，他凭着过人的胆识和灵活的头脑，白手起家，从最初的小商贩做起，如今已拥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他来营州已有数月，虽听说过圭圣军都督谭威的名号，却从未见过其人，此刻见徐悠对谭威态度恭敬，且谭威周身透着一股沉稳威严的气质，心中满是疑惑 。
王玉心中忽然一动 ， 他想起此前在营州商会的一次宴席上，曾远远见过圭圣军都督的画像，虽画像与真人略有差异，但谭威周身那股沉稳威严的气质，与画像中如出一辙。
王玉心中一凛，瞬间认出眼前这人便是谭威，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站在谭威身旁的穆莱。
当看到穆莱那头微卷的金发与深邃的碧眼时，王玉更是倍感意外 ， 这明显是西域人的相貌特征，王玉早年在西域经商时，与野至鲁有过一面之缘，半年前还曾受野至鲁的亲随所托，帮忙寻找其失散的女儿穆莱，当时亲随还特意描述了穆莱金发碧眼的特征。
他本打算此次购完瓷器，便启程前往蓝池城，按亲随提供的线索寻找穆莱，没想到竟会在营州街头偶遇，更让他意外的是，穆莱竟与圭圣军都督谭威如此亲密交谈，显然两人关系匪浅。
王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躲到更隐蔽的屏风后，心中满是疑惑，野至鲁的女儿为何会在营州？还与谭威相识？
他按捺住上前询问的冲动，继续在暗处观察，想弄清这其中的关联。
谭威与徐悠离开后，穆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布，又抬头望向不远处一家售卖唐布的店铺，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对身旁的郭绮丽说道：“这些花布做衣服正好，咱们再去前面那家店买些唐布吧，用来做冬垫既暖和又舒服。”
郭绮丽闻言，下意识地掂了掂怀中抱着的布料包裹，手臂早已因长时间用力而有些发酸，她面露难色地说道：“咱们已经买了不少布料了，我这都快抱不下了，要不先回府整理一下，看看还缺什么，下次再来买？您现在怀着身孕，长时间逛街也累，咱们别太赶了。”
一旁的四名谭府亲卫也暗自松了口气 ，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不畏惧，可陪着穆莱逛街却让他们倍感疲惫。
自出门以来，穆莱已经逛了三家布庄，他们全程贴身护卫，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半点闪失，加上穆莱有孕，他们连脚步都不敢放快，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此刻早已觉得双腿沉重。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穆莱怀着谭威的孩子，若是出了意外，他们难辞其咎，只能强打精神，继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穆莱听了郭绮丽的话，却并未放弃，目光又转向街道对面的瓷器铺，眼睛一亮：“那咱们不买唐布了，去对面那家瓷器铺看看吧！我想给孩子买些小巧的儿童瓷器，用来吃饭喝茶正好。”
郭绮丽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穆莱的手臂，耐心劝说道：“都督临走前特意叮嘱您要早点回家，别在外面待太久，而且您看亲卫们也都累了，咱们要是再去逛瓷器铺，怕是天黑都回不了府了。再说逛街哪有一次把东西买齐的？留些想买的东西，下次出来才有兴致呀，您说是不是？”
穆莱低头看了看亲卫们紧绷的脸色，又想起谭威关切的叮嘱，心中的念头渐渐动摇，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咱们就先回家，下次再出来买瓷器和唐布。”
郭绮丽见穆莱同意，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招呼亲卫们跟上，一行人转身朝着都督府的方向走去。
穆莱带着郭绮丽与四名亲卫转身向都督府返程，刚走没几步，队伍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 “咕噜” 声，声音虽小，却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众人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亲卫涨红了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 原来是他腹中饥饿，忍不住发出了声响。
郭绮丽率先笑出了声，打趣道：“看来咱们的勇士不仅能在战场上冲锋，饿肚子时也藏不住呀！”
其他亲卫也跟着笑了起来，方才逛街的疲惫与紧绷的氛围瞬间消散。
穆莱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笑意，她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递给身边的亲卫：“正好前面有个卖饼的摊子，你们去买些热饼来，大家一起垫垫肚子。”
亲卫们闻言，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连忙接过铜钱，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饼摊，不多时便提着一袋子热气腾腾的芝麻饼回来，分给众人。
穆莱接过饼，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夹杂着芝麻的香气，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她因寒冷而发僵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街角的波斯商人王玉看在眼里，自穆莱离开瓷器铺后，他便悄悄跟在后面，想弄清穆莱的去向。
一路上他仔细观察着随行的四名亲卫 ， 他们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即便在逛街时也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王玉心中愈发谨慎，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看到穆莱一行人走进谭府大门，确认了穆莱的住处后，才转身离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将这个消息告知野至鲁的亲随。
另一边谭威与徐悠骑着马，带着亲卫顺利抵达震军营地，刚到营门口，便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从营中飘出，原来此时恰逢午饭时间。
震军将军陆惟君听闻谭威来访，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整理好衣甲，快步出营迎接：“不知都督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谭威翻身下马，拍了拍陆惟君的肩膀，笑着说道：“别整些虚的，我们也是临时起意过来，正好赶上饭点，听闻你这里来了个成都府出身的厨师，特意来品鉴品鉴川菜。”
陆惟君闻言，立刻明白了谭威的来意，哈哈笑道：“都督消息倒是灵通！这位厨师确实有几分本事，我这就让人把他的拿手菜端上来。他最擅长的有三道蜀菜：高汤白菜、烧焖葫芦头、胡椒炖羊肉，都是地道的成都口味。”
徐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皱了皱眉，质疑道：“高汤白菜？这菜也太普通了吧，难道不是糊弄人？”
陆惟君连忙解释：“徐将军有所不知，这高汤白菜的精髓全在高汤里，可不是简单的白菜煮水。厨师要用老母鸡、老鸭、火腿、干贝等多种食材，小火慢炖三个时辰以上，把食材的鲜味都熬进汤里，最后再放入新鲜的白菜煮软。白菜吸饱了高汤的鲜味，入口即化，比肉还好吃，您尝尝就知道了。”
谭威本就对改良军械极感兴趣，听到 “西蜀连弩” 四个字，更是来了兴致 ， 他虽知晓诸葛连弩的威名，却从未见过结合战国连弩技术的改良版本，若是能了解其构造原理，说不定能为改装马车提供更多思路，他当即拍板：“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走，徐悠，咱们去震军一趟，陆惟君将军见多识广，说不定听过西蜀连弩的细节，正好听听老陆讲讲这连弩的门道。而且我还听说，老陆那里来了个成都的厨师，做的川菜很地道，咱们顺便去尝尝鲜。”
徐悠闻言，心中先是一阵懊恼 ， 他原本找秋景是有要事商议，如今跟着谭威去震军，肯定无法赴约，只能之后再找机会与秋景碰面。
但转念一想，既能了解西蜀连弩的奥秘，又能吃到地道川菜，这份期待很快压过了懊恼，他笑着应道：“好啊！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其实徐悠自加入圭圣军后，受谭威影响，早已渐渐对美食产生了兴趣。
以前他出身世家，饮食虽精致却多是按规矩准备，从未主动探寻各地风味，而谭威总能发掘出不同地方的特色吃食，无论是营州的羊肉汤，还是蓝池城的肉松，都让徐悠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今听闻有成都厨师，他不禁开始想象蜀菜滋味，先前因无法与秋景碰面的失落，也被对美食的期待冲淡了不少，谭威见徐悠应下，便吩咐亲卫备好马匹，又让人去通知震军准备接待。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震军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 谭威满心期待着从陆惟君口中得知西蜀连弩的细节，徐悠则一边赶路，一边在脑海中勾勒着蜀地川菜的模样，虽说如今川菜不是后世的辣多多，但是还是有其他办法弄出辛麻口感的，偶尔还会想起秋景，暗下决心回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她，将未说完的事补上。
谭威与徐悠带着亲卫一同走出马车作坊。
刚到作坊门口，凛冽的寒风便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谭威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目光扫向城外的官道 ， 路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虽不算厚重，却已结了一层薄冰，马蹄踩在上面极易打滑，他沉吟片刻，对徐悠说道：“城外官道有积雪，咱们的马匹若是按平日装备出行，怕是容易出意外。先回府一趟，给老辽东马换上防滑的马蹄铁和保暖的鞍垫，等装备换好再出发去震军，稳妥些。”
徐悠点头赞同，他常年带兵，细想之下觉的恶劣路况对行军的影响，此刻确实不宜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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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营州城，已不复往日多族混居的景象，可萨人与部分番人早在圭圣军收复营州时便被驱逐，城中居民以中原人为主，治安稳定，市井间透着一股安稳祥和的气息。
谭威出行时向来低调，既未披甲，也未安排大批卫队前呼后拥，只带着几名亲卫随行，加上他平日里鲜少在市井露面，沿途百姓大多未曾认出他。
与他相反，徐悠因常带兵在城外拉练，有时还会协助维护城内秩序，在百姓中颇有声望，不少人见到他都会主动问好，眼神中满是敬重。
这份敬重并非凭空而来 ， 圭圣军不仅给士兵提供优厚的伙食与薪饷，让士兵们能吃饱穿暖、养家糊口，更有着严明的军纪，严禁士兵骚扰百姓，哪怕是借住民房，也会按价付钱，从不白拿百姓一针一线。
久而久之，圭圣军在营州百姓心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徐悠作为军中将领，自然也受到百姓的爱戴。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谭威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穆莱正带着郭绮丽和几名亲卫，站在一家布庄门口，手里拿着几匹花色鲜艳的布料，显然是刚买完布准备回家。
穆莱的脸颊被寒风冻得通红，双手拢在衣袖里，虽穿着厚实的棉服，却仍难掩孕后的身形。
谭威快步走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天这么冷，路面又滑，你怎么还出来买布？若是需要布料，让人去买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穆莱见是谭威，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在家待着闷得慌，出来走走也挺好，而且这些花布是给孩子做衣服用的，我想亲自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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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营州已有数月，虽听说过圭圣军都督谭威的名号，却从未见过其人，此刻见徐悠对谭威态度恭敬，且谭威周身透着一股沉稳威严的气质，心中满是疑惑 。
王玉心中忽然一动 ， 他想起此前在营州商会的一次宴席上，曾远远见过圭圣军都督的画像，虽画像与真人略有差异，但谭威周身那股沉稳威严的气质，与画像中如出一辙。
王玉心中一凛，瞬间认出眼前这人便是谭威，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站在谭威身旁的穆莱。
当看到穆莱那头微卷的金发与深邃的碧眼时，王玉更是倍感意外 ， 这明显是西域人的相貌特征，王玉早年在西域经商时，与野至鲁有过一面之缘，半年前还曾受野至鲁的亲随所托，帮忙寻找其失散的女儿穆莱，当时亲随还特意描述了穆莱金发碧眼的特征。
他本打算此次购完瓷器，便启程前往蓝池城，按亲随提供的线索寻找穆莱，没想到竟会在营州街头偶遇，更让他意外的是，穆莱竟与圭圣军都督谭威如此亲密交谈，显然两人关系匪浅。
王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躲到更隐蔽的屏风后，心中满是疑惑，野至鲁的女儿为何会在营州？还与谭威相识？
他按捺住上前询问的冲动，继续在暗处观察，想弄清这其中的关联。
谭威与徐悠离开后，穆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布，又抬头望向不远处一家售卖唐布的店铺，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对身旁的郭绮丽说道：“这些花布做衣服正好，咱们再去前面那家店买些唐布吧，用来做冬垫既暖和又舒服。”
郭绮丽闻言，下意识地掂了掂怀中抱着的布料包裹，手臂早已因长时间用力而有些发酸，她面露难色地说道：“咱们已经买了不少布料了，我这都快抱不下了，要不先回府整理一下，看看还缺什么，下次再来买？您现在怀着身孕，长时间逛街也累，咱们别太赶了。”
一旁的四名谭府亲卫也暗自松了口气 ，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不畏惧，可陪着穆莱逛街却让他们倍感疲惫。
自出门以来，穆莱已经逛了三家布庄，他们全程贴身护卫，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半点闪失，加上穆莱有孕，他们连脚步都不敢放快，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此刻早已觉得双腿沉重。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穆莱怀着谭威的孩子，若是出了意外，他们难辞其咎，只能强打精神，继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穆莱听了郭绮丽的话，却并未放弃，目光又转向街道对面的瓷器铺，眼睛一亮：“那咱们不买唐布了，去对面那家瓷器铺看看吧！我想给孩子买些小巧的儿童瓷器，用来吃饭喝茶正好。”
郭绮丽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穆莱的手臂，耐心劝说道：“都督临走前特意叮嘱您要早点回家，别在外面待太久，而且您看亲卫们也都累了，咱们要是再去逛瓷器铺，怕是天黑都回不了府了。再说逛街哪有一次把东西买齐的？留些想买的东西，下次出来才有兴致呀，您说是不是？”
穆莱低头看了看亲卫们紧绷的脸色，又想起谭威关切的叮嘱，心中的念头渐渐动摇，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咱们就先回家，下次再出来买瓷器和唐布。”
郭绮丽见穆莱同意，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招呼亲卫们跟上，一行人转身朝着都督府的方向走去。
穆莱带着郭绮丽与四名亲卫转身向都督府返程，刚走没几步，队伍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 “咕噜” 声，声音虽小，却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众人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亲卫涨红了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 原来是他腹中饥饿，忍不住发出了声响。
郭绮丽率先笑出了声，打趣道：“看来咱们的勇士不仅能在战场上冲锋，饿肚子时也藏不住呀！”
其他亲卫也跟着笑了起来，方才逛街的疲惫与紧绷的氛围瞬间消散。
穆莱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笑意，她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递给身边的亲卫：“正好前面有个卖饼的摊子，你们去买些热饼来，大家一起垫垫肚子。”
亲卫们闻言，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连忙接过铜钱，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饼摊，不多时便提着一袋子热气腾腾的芝麻饼回来，分给众人。
穆莱接过饼，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夹杂着芝麻的香气，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她因寒冷而发僵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街角的波斯商人王玉看在眼里，自穆莱离开瓷器铺后，他便悄悄跟在后面，想弄清穆莱的去向。
一路上他仔细观察着随行的四名亲卫 ， 他们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即便在逛街时也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王玉心中愈发谨慎，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看到穆莱一行人走进谭府大门，确认了穆莱的住处后，才转身离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将这个消息告知野至鲁的亲随。
另一边谭威与徐悠骑着马，带着亲卫顺利抵达震军营地，刚到营门口，便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从营中飘出，原来此时恰逢午饭时间。
震军将军陆惟君听闻谭威来访，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整理好衣甲，快步出营迎接：“不知都督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谭威翻身下马，拍了拍陆惟君的肩膀，笑着说道：“别整些虚的，我们也是临时起意过来，正好赶上饭点，听闻你这里来了个成都府出身的厨师，特意来品鉴品鉴川菜。”
陆惟君闻言，立刻明白了谭威的来意，哈哈笑道：“都督消息倒是灵通！这位厨师确实有几分本事，我这就让人把他的拿手菜端上来。他最擅长的有三道蜀菜：高汤白菜、烧焖葫芦头、胡椒炖羊肉，都是地道的成都口味。”
徐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皱了皱眉，质疑道：“高汤白菜？这菜也太普通了吧，难道不是糊弄人？”
陆惟君连忙解释：“徐将军有所不知，这高汤白菜的精髓全在高汤里，可不是简单的白菜煮水。厨师要用老母鸡、老鸭、火腿、干贝等多种食材，小火慢炖三个时辰以上，把食材的鲜味都熬进汤里，最后再放入新鲜的白菜煮软。白菜吸饱了高汤的鲜味，入口即化，比肉还好吃，您尝尝就知道了。”